第63章(第2/3頁)

“那你挑,我去旁邊拿花瓶。”

結完賬後,兩人各自拿著東西往家裏走去。

陳巖拎著兩個購物袋,旁邊的許嘉茗捧著兩個花瓶,買的芍藥、玫瑰和郁金香丟在了花瓶裏。

國內網購方便,超市就在附近,反而線上選購更為方便而快捷。獨自生活時覺得特地去趟超市、再拎著沉重的東西回家是浪費時間。與她一同去采購,她捧著鮮花同他一起回家,午後的陽光曬在了彼此身上,陳巖覺得這就是生活本身。

興許他之前被嘲笑冬天想不開跑去加拿大度假是對的。其實,內心不平和時,在哪裏都一樣。非得換個地方,的確是多此一舉。

到家後,是瑣碎的忙碌。屋子采光很好,是個晴天,陽光充足,照得人暖暖的。

許嘉茗將花修剪了插在花瓶裏,擺在客廳裏,簡約的客廳裏多了抹亮色,也有了點人味。她看了好一會兒的芍藥花苞,不知要等多久才能開花。

拿紙巾將地上的水漬擦幹後,她就進了衣帽間,將出門前脫下的衣物拾起,找到洗衣機後丟進去。再走回去將新買的衣服一件件地掛起。

這些整理的瑣事似乎能讓人內心平靜,無序的混亂在體力的消耗中消散,並找到一種秩序感。順風順水時,這些事顯得太無趣了些。

也許她會慢慢好起來,跌落到谷底後,好好生活的念頭逐漸復蘇。可傷痛只是暫時被放到了一旁,它會時不時冒出,讓人猝不及防地再次無助到絕望。從時間中學到的是,知道如何以更快的速度從谷底爬起來,雖然這樣的經驗並不具有通用性。

收拾到了最後一件衣物時,許嘉茗已忘了是什麽,拆開了包裝,拿出時看到了全貌,她都有些哭笑不得。他妹妹,也太直接了吧。

光澤柔和,手感軟糯,很舒服,是真絲質地的。本來就挺短的了,估計才蓋過臀,可還非得在兩側的下擺處剪一刀。

她當然不想把睡衣掛在衣架上,拉開下邊的抽屜,是他的內褲;換了個抽屜,是襪子;再換了一個,是手表。她沒了耐心,直接塞到了最上面的抽屜裏。

廚房的烤箱在工作著,已飄出了香味,陳巖在切番茄時,忽然被她從身後抱住,她依賴地將臉貼在了他的背上。

“收拾完了?”

“嗯。”

許嘉茗看他在廚房忙活著,忽然就很想抱抱他。他一直在陪著她,他好到讓她都有種何德何能的感覺。

其實,許嘉茗不喜歡對除至親之外任何人要求共患難的。人無法無底線地接住另一個人的壞情緒,遇上糟糕的事情,伴侶付出了能付出的,剩下的無力再給出時,也能理解。她甚至不喜歡考驗,將共患難當成是一種考驗,是違背人性的。

她沒有期待他能為她做到這樣,葬禮上的場面,她只需多想下,就能猜到是誰的幫助。

她知道他愛她,卻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他這樣地突破她的心理防線,已經不止一次了。

許嘉茗也很怕自己此刻會依賴上他,也許這種恐懼都是個偽命題了。但她很怕這種依賴不正常,爸爸不在了,他是她的庇護所。

她說過自己要做一個大人了,可還是虛弱到要躲在他的家裏,在這假期的尾聲,逃避著面對現實世界。

她害怕自己不夠獨立,害怕對他期待太多。

“你不要上班嗎?”

“明天去,今天最後陪你一天。”

“你要加班嗎?”

“準點下班,行不行?”

“不用,你這幾天工作都耽誤了,不用管我。”

“怕你在家裏餓暈。”

許嘉茗笑了,“我可以買零食,我還會點外賣。”

“那你午飯自理,我們一起吃晚飯。”

“好。”

老板忽然推了所有行程消失了幾天後,再次出現在了公司。就算陸遜知道了些什麽,也不會主動去提,前車之鑒在那呢。

陸遜卻沒想到,他還沒匯報什麽工作,回來後的老板就先喊了他去辦公室。他坐在了老板對面的椅子上,忐忑地等待著老板的發話。

“你先把手裏其他事放一放。”陳巖想了想,“那個重點項目,先交給王瀟文,他做事很穩。”

陸遜愣了下,“好。”

陳巖喝了口咖啡,看著他,“不願意?”

“沒有沒有。”陸遜連忙否認了,心裏還是有點介意王瀟文這個潛在對手。但老板這兒的主要任務都不讓他入局負責的話,才是大問題,“交給他,我也放心。”

“你那點心思藏著點,在我這別昏頭了去跟他搞內鬥。”陳巖明著敲打了他一下,“做好你的事情,該有的都有。做不好,我就讓他來。”

“知道的。王瀟文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我是該學著點。”

看他還要表忠心,陳巖打斷了他,“行了,你別在我這妄自菲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