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3/3頁)

她將果汁一口氣喝完了,舔了下嘴唇,問了他,“還有嗎?”

看著她乖到可憐地討要著一杯水,陳巖的心軟到不行,她怎麽這麽笨,感冒了都不知道要喝水,他要不來,她是不是得燒到脫水。

“我先倒點溫水,一會兒再榨一杯。”

陳巖站起身,剛要離開時,就被她拽住了手。

“不要走。”

他回了頭,病中的她無比依賴他,一雙剔透的眸子像是在祈求他留下。

可就是這樣單純而善良的她,他不敢去想。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會怎麽看他。

他沒有離開,轉身將她從被子裏撈起,她的身體有些燙,又碰了下她的額頭,還有點低燒,“我煮了番茄雞蛋面,你要不要起來吃點?”

她的臉埋在了他的胸膛上,蹭著他的毛衣,是無比真實的觸感,“好。”

“吃完飯,再吃一顆藥。”

“嗯。”

她身上穿的是自己的T恤,他拍了她,“冷不冷?趕緊起來。”

他去衣櫃裏給她找了件針織衫,見她套上後,就開了臥室門出去。正想著鍋中的面條要不要再加熱下時,緊隨其後的她忽然伸手從後面抱住了他。

陳巖停住了腳步,看了玻璃門中的人影。她抱緊了他,臉貼在了他的後背上,兩只手箍在了他的腰間,不肯放開。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許嘉茗抱著他,忽然很想叫他的名字,“陳巖。”

出了臥室,走到了客廳,這一次抱住他時,漫長的反應過後,她才終於確定,他過來了。

她不是任性的人,也只是個小感冒而已,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只是在他面前哭了下,他就要趕過來找她了嗎?

她不覺得這是浪漫,這是陷阱。

她只能跳進依賴的陷阱裏,將他當成無比重要的人,將自己的心全部交出,再讓渡出一些自由。

在這樣糟糕的等待中,有他,她覺得自己可以不那麽害怕了。

她看著玻璃門中的他們,這一刻,她想要永遠。

視線從玻璃門上移開,他反問了她,“為什麽這麽問?”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問。

她一向對別人沒多少期待,保持距離感,這樣挺好,也習慣了這樣。即使是喜歡上了他,跟他談了戀愛,某種意義上,她依舊如此。

她不知道是真的很愛他,還是太過不安與寒冷,她想要對他有很多的期待,並且不再畏懼於期待的落空。

“陳巖。”

“嗯?”

“我們能不能永遠在一起?”

許嘉茗說完就覺得自己好幼稚,這是中學生才會講的話吧。她正想著怎麽打個岔,繞開這個話題時,他忽然扯開了她的手,轉過身劈頭蓋臉地吻了下來。

她感冒了,還是病毒性的,會傳染給他的。可她根本無法推開他,他絲毫不顧及她尚在病中,沒了以往的溫柔,多了侵略的氣息,她只能被動承受著他的急切。

她都不知自己如何退到了身後的墻上,雙手掛在了他的脖頸上,與他接吻。

在她幾乎就要力竭而癱軟之際,他終於放開了她。

“許嘉茗,這是你說的。”

他的眼神無比認真,甚至在盯著她,仿佛是再要一次她的確認。被他這樣看著,她也絲毫不覺得剛才的話有多幼稚了。

她點了頭,“是我說的。”

他又要吻過來時,她笑著推開了他,“先讓我吃飯好不好,我很餓了。”

陳巖看著她,啄了下她的唇,才放開了她。

她胃口一般,只吃了一碗面。

他又給她榨了杯果昔,拿了顆藥片給她。她坐在了高腳凳上慢悠悠地喝著果汁,看著他將碗筷收拾進洗碗機中。他收拾完後還要來催她快點,從李姨帶來的袋子裏找出了一個噴霧,讓她到洗手台前,教她用鹽水洗鼻。

忙完這些事,陳巖以為她要回床上去睡覺時,結果她說要去洗澡。見她這麽堅持,可能一個熱水澡能緩解些肌肉上的酸痛,他先去給浴缸放了水。水半滿時浴室裏已一片蒸騰的熱意,他才喊了她進去泡一會。

但時間也不長,十五分鐘,他就拿了浴巾將她包裹著,抱出來扔在了床上。

而等他洗完澡出來時,她已經睡著了,自覺地只占了一側的地,將另一半的床讓給他。燈也給他亮著。

他掀開了被子,占據了另一半的位置。沒有立即關掉燈,就想看她一會兒。

昨天她哭成那樣,他怎麽可能放心得下?

吃了藥的她,睡得也並不踏實,眉頭還微皺著,估計身體還很難受。然而這只是一場流感的開始,她還會難受個兩三天。

他要關燈時,忽然聽到了她的囈語,小聲喊著爸爸,眼淚從眼角流下,卻是沒有醒過來。

她也許在做一個噩夢,他關掉了燈,聽著她的呢喃。他忽然吻上了她,吞掉了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