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頁)

“什麽?”

木昭快步沖向病房,病房裏那個瘦弱的男人抱著肚子在病床上蜷縮成弓腰駝背的蝦米,嘴角不停地溢出烏黑的血。

壞了!

剛才病人還喊著肚子疼,現在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直關注著這個特殊病人的黃院長、張大夫和趙醫生都趕了過來。

“木昭,趕緊想想辦法呀。”黃院長急眼了,早知道把病人送市裏去,也不用擔這個責任。

木昭現在也沒什麽好辦法,只能用針灸止血試試。

“銀針來了!”

裝銀針的盒子打開,木昭短短幾分鐘內下了二十多根銀針,肉眼看來病人吐血吐得少了點,但是還是止不住。

“木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兒子啊,我老婆子就這麽一個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嗚嗚……”老太太哭得喘不過氣來。

護士小聲寬慰著:“木大夫一定會盡全力,您老別擔心,哭壞了身體。”

趙醫生小聲咨詢張大夫:“造成內出血是什麽原因?”

“不知道。”

張大夫是懂行的,雖然不知道出血原因,但是木昭剛才下針的時候他看在眼裏,木昭已經把能止住內出血的所有大穴位都紮了一遍,無論是進針的位置還是進針深度都非常準確,木昭已經盡全力了。

木昭倒是知道出血原因,可是他無能為力。

要治好這個病,必須要是正統巫醫才行。可他只是個普通的大夫。

木昭生出一股無力感,他怎麽就沒有開竅,成為個巫醫呢。

據木家傳下來的手劄裏記載,漢唐時期,族裏有資質的巫醫高峰期曾有一百多個,幾乎學醫的人都兼學巫醫。

哪像現在,自從前些年老一輩的巫醫去世後,族裏的巫醫就斷代了,能動用鎮魂針的只有族長和小族長了。

木家可是出大祭司、巫醫的家族呀,在族長和小族長活著時如果下一代裏再沒有巫醫誕生,不能培養出下一代,他們木家的傳承就算徹底斷了。

木昭低頭沉思時,一聲熟悉的鷹啼讓他擡起了頭,他跑到窗邊把半個身體都伸出去,見真的是野王,他臉上一喜,瘋狂地搖著胳膊:“野王,我在這兒!飛到這邊來!”

“唧唧!”

野王俯沖下來!

木昭打開窗戶,趕緊讓開,野王一下沖進屋裏,揚起的風吹得窗簾嘩啦啦響。

好猛的風!

哐當一聲,黃院長、張大夫和趙醫生被風吹的迷了眼,只聽到什麽東西被掀翻了。

一睜開眼,看到掛吊瓶的杆子被掀翻在地上,被爪子踩著。

“唧唧!”

木昭三兩步上去:“野王,族長叫你來的?”

野王擡起一只爪子,金鷹獨立。

木昭趕緊把他腳脖子上掛著的袋子解下來,看完紙條後,忙不叠地把疊成三角形的符箓放病人胸口上。

不過幾分鐘,昏迷的病人就醒了過來。

“大夫,我怎麽感覺我的心口,發涼啊!”

木昭給他把了脈,脈象比剛才好一些。再摸他胸口,確實有些涼,不過那張三角形的符紙比他胸口還涼。

張大夫也給病人把了脈:“有點弱,好歹能摸到脈象了。”

黃院長和趙醫生不懂中醫,好奇地摸了摸病人胸口的三角形符紙,冷的冰手。

真是神了!

老人們都說荒山野地多妖怪,長寧公社這個地方依山傍水,鬧出這種事情應該也正常吧。

黃院長和趙醫生都盯著木昭,特別是黃院長,真是沒想到,他們家的人還有這種本事。

病人狀態穩住了,木昭把黃院長拉到病房外:“院長,現如今都是新社會了,這種……咱們也說不清,說出來也只會惹來麻煩,您看……”

“你放心,這事兒就咱們幾個人知道,醫生護士我都交代好了,病人治好了就送走,這事兒不會外傳。”

這個病人特殊,黃院長專門把人安排在角落處最偏僻的病房,就是怕傳出什麽不好的話來。

黃院長知道他的擔心,笑著道:“咱們是正經醫院,正經給病人治病,又不是害人,你別想太多。”

“謝謝院長。”

木懷玉匆忙下山,木玄璣也跟著下來了,為了趕路木玄璣騎著花花到土地廟處才叫花花回去。

木懷玉背著孫女往縣城趕路,艄公撐船很快,一點也沒耽誤,到縣裏還是天黑了。

“哎呀,族長,小族長,您們都來了。” 郭紅等在碼頭邊,船還沒靠岸就遠遠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

“情況怎麽樣?”木懷玉上岸就問。

郭紅趕緊拉了一下:“族長您不知道,中午那會兒病人都吐血昏迷了。多虧了族長送過來的東西才保住一命。”

碼頭上人多嘴雜,郭紅左右看了看,湊到族長耳邊小聲道:“我剛才過來接您的時候,病人胸口上的金黃色的符箓變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