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曦曦,你跟一個病人吃什麽醋?

車門打開,顧錦洲修長冷白的手掌捧著一盒紅艷艷的草莓。

狹長冷黑的鳳眸微眯。

他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阮阮坐進車裏後,用自己白嫩的臉蛋瘋狂蹭他!親他!

把他手裏的草莓哄了過來。

有良心的阮阮沒有只顧著自己吃草莓,她撿起最大最漂亮的草莓喂顧錦洲。

“我替你嘗過啦,很甜!”

“……”顧錦洲冷著臉,盛情難卻地咬了一口草莓尖尖。

雖然心中有些生氣,但還是會回應小寶貝,怕她失落。

阮阮不嫌棄他咬過,把剩下的草莓屁股吃光。

顧錦洲不喜歡吃草莓。

而且他只喜歡吃自己親手照料的草莓。

嘖。

草莓是重點嗎?

那袋蟹黃包才是重點。

“寶貝,草莓好吃,還是蟹黃包好吃?”

“都……”阮阮看著顧錦洲沉郁的臉色,慫慫的改口:“當然是草莓好吃,我這輩子可以不吃蟹黃包,但是不能沒有草莓!”

顧錦洲還算滿意她的回答,輕輕攥住垂落他手背的發絲,不打擾小兔子進食。

把小兔子喂得肥肥的。

他才好入口。

-

銀湖莊園門口。

“停車!”阮阮下車,走到林曦月身邊,“我還以為看錯了,原來真的是你。你過來怎麽不給我打個電話,在外面等著多冷。”

林曦月穿著高領灰色毛衣,頭發慵慵懶懶紮在腦後,清冷寡淡的五官有幾分書卷氣,像是溫柔又聰明的學姐人設。

林曦月笑了笑:“沒什麽重要的事。”

阮阮:“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不是遇到過不去的坎兒了,你是不會麻煩人的。天冷,我們進屋說吧。”

顧錦洲落後幾步,他在考慮要不要給齊司衍打電話,最後沒打。

劉媽泡了一壺肉桂茶。

溫熱的茶香,驅散了周身的寒氣。

林曦月道謝後,清瘦的手指捧著茶杯,略略寬松的毛衣袖口堪堪遮蓋密集的紅痕。

阮阮看了一眼,心中唏噓。

那麽密集的吻痕,跟野狗啃骨頭似的,每一寸都不肯放過。

她惹顧錦洲生氣的時候,身上才會出現那麽密集的吻痕。

而曦月,似乎每次都傷痕累累。

齊司衍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

“阮阮,我想離開齊司衍。”

阮阮沒有問為什麽,“那你媽媽怎麽辦?”

林曦月眉頭微蹙,垂眸:“媽媽上周去世了。”

阮阮:“不是手術很成功嗎?”

林曦月聲音很淡的陳述:“媽媽不想拖累我,她自己拔了呼吸機。”

阮阮無法評價這種行為。

每個人都已經盡力做出了最好的選擇,旁人無法指摘。

“曦月,節哀。”

“嗯…我並不意外她做出這個決定,她性格要強,不想拖累我。可是…我想被她拖累。阮阮,我沒有母親了。”

阮阮騰出自己的小肩膀給她依靠。

“我有親生母親,但跟沒有一樣。曦月,我曾經跟你一樣陷入過絕境,但是我沒有機會掙紮向前,我希望你能夠挺過去。”

“阮阮,我會的。”

“你一定會,你比我堅強。”

另外一邊。

顧錦洲接到了齊司衍的電話。

齊司衍低啞涼薄的聲音有些狂躁,“林曦月是不是在你家?”

顧錦洲:“保密。”

齊司衍:“……”

“幫我看住她,我現在就過去。”

顧錦洲前往小客廳,把齊司衍要來的消息告訴了她們。

阮阮:“齊司衍過來了?曦月,快,你快走吧!”

林曦月眼中的亮光一下子滅了,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我今天是走不了了。”

齊司衍就是野狗,瘋狗,只要他聞到一點味兒,就會被他不死不休的纏上。

阮阮為她感到難過,“曦月,希望你下次能夠成功,我們在電話裏告別也是可以的。”

林曦月又想哭又想笑。

“謝謝你阮阮。”

為什麽她的妹妹不是阮阮,而是那樣一個四歲就心靈扭曲的寄生蟲。

沒過多久,齊司衍腳步生風走進客廳,握著林曦月的手臂,直直把她拉扯起來。

沒有半分憐香惜玉可言。

他那張臉生得陰柔冷艷,力氣卻非常大,削薄修長的手指像是冷硬的鉗子,林曦月疼得硬生生掉了一滴眼淚,剛才那麽傷心她都沒哭。

阮阮拍打齊司衍的手臂,“你是混球嗎?快放開曦月!”

齊司衍陰鷙森然的眼神橫掃過去。

阮阮嚇得躲進顧錦洲懷裏,上下牙齒合起來打顫。

嘚嘚嘚嘚——

緩了幾秒後,阮阮忍不住吐槽。

mmp!那是什麽地獄裏爬出來的惡犬的眼神啊!

顧錦洲摟著受驚的小寶貝,眼眸微眯,冷聲警告:“在我的地盤,對女性放尊重一些,特別是我懷裏這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