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4/4頁)

康熙擺手讓他下去,等都海總管退下,康熙無奈道:“朕是不是該感謝佟安寧只是撤牌子,沒有將朕給賣了。”

梁九功組織了一下言語,“奴才覺得佟主子只是和皇上開玩笑,她做事有分寸。”

“有分寸!短短半個月,將綠頭牌弄得只剩下兩個,這還叫分寸?”康熙無語道。

梁九功訕笑兩聲,“皇上,佟主子雖然平時看著沒心沒肺,歸根到底還是女人,她就是嘴上說著不在乎,您看看她做的這些事,樁樁件件都是在說在乎您!您打仗國庫空虛,佟主子一話不說,拿了錢(雖說是借的),還不願意別的妃子挪到承乾宮,現在得了敬事房的差事,佟主子又接連撤綠頭牌!皇上,這些都代表佟主子對您的心意!”

“是嗎?”康熙雖然語氣疑問,嘴角的笑已經蕩開,笑的令人目眩!仿佛開屏的孔雀,格外蕩漾。

梁九功連連點頭,默默擦了擦額頭的汗!

心想:佟主子,奴才只能幫到你這樣了!

……

“阿嚏!阿嚏!阿嚏……”

佟安寧不可自抑地打了三個噴嚏,她用帕子擰了擰鼻頭,納悶道:“難道我又感冒了?”

秋嬤嬤連忙用手背試了試她的額頭,沒發現發熱,長舒一口氣,“主子進屋子裏吧,夜深了,天還是有些涼!”

佟安寧仰頭看著嵌在空中的彎月,嘆氣道:“默默,你說皇上表哥什麽時候找我算賬,還剩兩個牌子,再不來算賬,他就一個都不剩了。”

秋嬤嬤神色有些擔憂道:“主子,咱們真要繼續嗎?惹了皇上沒事,主要是您惹了後宮這麽多嬪妃,以後大家怎麽相處!”

“我自認脾氣不好,還是不和她們和諧相處了,再說,她們只需要再忍一段時間就好。”佟安寧淡淡道。

清冷的月光如紗般傾斜而下,佟安寧揚起手,想要抓住那一縷紗,最終只能抓到一縷清風。

風從指縫間飛走,自由地融進夜色。

佟安寧仰頭望天,看著靛藍夜空中的彎月,從來到這裏開始,月光就特別亮,可能因為上輩子城市裏到處都是霓虹燈還有玻璃墻,這些驅趕了夜晚的黑,是城市夜生活不可或缺的標志。

對於霓虹燈,佟安寧已經不奢望了,畢竟現在連蒸汽發動機都沒有,就先不要奢望電力了。

秋嬤嬤見她一直望著天,也學著佟安寧的模樣,看著天,見佟安寧的注意力在東邊的月亮上,頓時眼圈泛紅,連忙轉身擦了擦眼角。

恐怕是娘娘又想家了!

“不知道瑤瑤能不能行?”佟安寧的喃喃聲將秋嬤嬤驚醒。

秋嬤嬤疑惑,怎麽又說起一小姐了,果然是想家了!

佟安寧轉身回到屋內,讓珍珠鋪了一大張白紙。

宣紙細軟,不適合作畫,所以佟安寧讓人給她專門制作了作畫的硬紙,並且讓人制作了炭筆。

將剛才刹那間回憶起的圖片畫下來,給以後的談判增加籌碼。

……

第一天,天才蒙蒙亮,慈寧宮前就站了不少請安的庶妃。

眾人心情復雜,互相對視了一眼,看著慈寧宮的宮門嘆氣。

這些日子因為皇後赫舍裏氏懷孕,,宮務由佟妃、昭妃、伊哈娜三人掌管,此後大家就沒了安生日子。

佟妃撤綠頭牌上了癮,不止主子犯錯要撤,身邊的宮女太監犯了錯也要撤。

昭妃也狠抓宮規,有時候還和佟妃進行一對一配合。

伊哈娜接連整頓禦膳房和廣儲司,最近慎刑司的牢房人滿為患,聽說伊哈娜這些天為皇上追回了一百多萬銀兩,所以皇上也就由著她。

太皇太後和皇太後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於不管是佟妃撤綠頭牌,還是伊哈娜整頓禦膳房,都沒吭聲,大家就知道此事是太皇太後默許的。

心中帶著疑問和惶恐,反復回想以前的行為,懷疑是不是她們中有人幹了錯事,讓太皇太後生氣了,所以由著佟妃折騰她們。

……

慈寧宮內,蘇麻喇姑正在伺候太皇太後穿衣,太皇太後聽著外面的動靜,問道:“外面來了多少人?”

蘇麻喇姑奉上溫毛巾,“奴婢剛才看了,除了承乾宮、延禧宮、永壽宮的娘娘和小主,其他都來了。”

太皇太後擦了擦臉,“一個個起的比我這個老人家都晚!”

“是是是!當然比不上太皇太後精神了。”蘇麻喇姑將太皇太後扶到梳妝台旁,調節了梳妝鏡的方向,然後開始給太皇太後上妝。

太皇太後:“她們現在在外面聊什麽?”

旁邊一個老嬤嬤笑道:“啟稟太皇太後,外面的小主們還是在說佟妃撤綠頭牌的事情,奴婢估計今天可能要撐不住了,要向您告狀了!”

“不是還剩兩個嗎?”太皇太後笑道。

她之所以不管,一方面是沒有多大的影響,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佟安寧負責的敬事房上,坤寧宮那邊的壓力就小些,對皇後養胎就有利,一是好奇佟安寧到底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