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5頁)

鰲拜拎起一旁的椅子扔向蘇克薩哈,“老夫倒要看看你是要怎麽不客氣!”

蘇克薩哈見椅子襲來,連忙後退,兩名侍衛上前,一腳踹下椅子,刀尖對著鰲拜,遲疑地看向場中的另一人——索尼。

索尼用拍子遮著嘴,咳嗽聲不斷,“咳咳……咳……鰲拜,你我共事多年……咳咳……同為先帝托孤重臣,可是你不思君恩,反而屢次……咳咳……欺淩幼主……老夫只得將你正法!”

隨著他話音落下,侍衛仿佛得到命令辦,舉刀上前。

索尼等人站在角落裏,面無表情的看著鰲拜猶如困獸一般嘶吼、拼殺。

大概兩刻鐘後,鰲拜狼狽不堪地半跪在地上,脖子上架著三柄刀,一身狼藉,左肩中了一刀,額角也有了刀口,弄得滿臉鮮血,蟒袍上也都是刀口,官服上的五爪兇蟒個個染血,瞳孔猩紅,好似現在的鰲拜。

索尼顫顫巍巍地走到鰲拜跟前,滄桑的嗓音帶著幾分虛弱,“鰲拜,你敗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敗了,我不服!我要見皇上,我要見太皇太後!”鰲拜怒吼道。

索尼用帕子沾去鰲拜噴濺的唾沫星子,“老夫會滿足你的願望!”

說完,招手讓侍衛將人押下,遏必隆見鰲拜已經被擒,上前道:“索大人,老夫出去安撫鑲黃旗的人,一定不負所托!”

等到鰲拜的府邸被圍,估計京城的人就知道鰲拜被擒,他要在此之前,要控制住鑲黃旗的人。

索尼:“有勞你了!”

遏必隆點了點頭,帶著人出去了。

等到遏必隆離開,其他人也相繼向索尼告辭,他們也有緊要的事情,防止局勢動亂。

……

慈寧宮中,鰲拜的頂戴花翎被取下,蟒袍也被扒了,發須淩亂,半身帶著血,狼狽不堪地跪在下首。

太皇太後看著下方的鰲拜,長嘆一口氣,“鰲拜,聽說你要見哀家!”

鰲拜理了理鬢發,向太皇太後鄭重叩拜,“奴才鰲拜參見太皇太後!”

聲音渾厚,帶著無盡的霸氣在殿中回響。

殿中戒備的侍衛聽到這聲音,腰杆下意識挺直,看向鰲拜的眼神更加戒備。

太皇太後:“鰲拜,看你這樣子,你還是不想認命嗎?”

鰲拜擡頭,擠出苦笑,“有索尼牽頭,遏必隆也站在您那邊,恐怕奴才並無翻身之術。”

太皇太後抿了抿嘴,“鰲拜,你不必如此,你是三朝老臣,曾經護衛哀家和福臨,哀家不會讓人取了你的性命。”

聽她說起順治帝,鰲拜瞳孔一顫,呆了片刻,最終兩行濁淚流出,“奴才有愧先皇!”

當年皇太極去世,多爾袞攝政,不說順治帝過得提心吊膽,他們這些忠於順治帝的人同樣不好過,自己和正白旗的仇也是從那時積攢下來的。

太皇太後知道鰲拜的性子,也念他的情。

整個多爾袞攝政期間,索尼、鰲拜等鑲黃旗、正黃旗的將領都收到迫害,許多人迫於無奈,投奔了多爾袞,趨利避害也情有可原,可是鰲拜一直忠於順治帝,多次受到打壓和迫害。

太皇太後看他這樣子,也用手帕沾了沾濕潤的眼角。

鰲拜情緒平復後,自嘲道:“奴才在來之前,原想著見了您後,讓您看看奴才那些年征戰沙場留下的一身傷疤,現在奴才卻是無臉見您了!”

“鰲拜,你的功哀家和皇帝都記在心頭,但是過也是一樣,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實在是情非得已,你莫要怨皇上,要怨就怨哀家吧。”太皇太後嘆息道。

鰲拜跪在下方不語,不知道想什麽。

……

在鰲拜被擒的時候,京城實行了戒嚴,不止紫禁城,整個京城都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佟安寧也感受到這個氛圍,佟府的兩個老爺早出晚歸,她就是想打聽事情,也找不到人。

通過外出采購下人之間的議論,她才知道原來是鰲拜居然被抓了。

她倒吸一口涼氣,話說歷史上鰲拜是這個時候被抓的嗎?

是誰主事?

她記得歷史上康熙擒鰲拜的時候,索尼病死,蘇克薩哈被殺,遏必隆和鰲拜沆瀣一氣。

現在除了遏必隆和鰲拜,其他兩個還獲得好好的,總不能還讓一個小皇帝動手吧。

還有,現在提前處理鰲拜,能不能成功?

京城的戒嚴持續了三天後,終於解封了!

佟安寧也從佟國維那裏得知怎麽回事。

議政王大臣會議上,索尼、蘇克薩哈、遏必隆發難鰲拜,三打一,外加一堆侍衛,將鰲拜拿下了,現在鰲拜的府邸已經被封了,族人皆被下獄,達福的妻子納喇氏被接回了蘇克薩哈府。

……

五月,朝廷終於確定對鰲拜的處置,表示雖然鰲拜罪大惡極,念其往日功績,最終將其革職,沒收家產並且拘禁在府裏,而且對其家人也沒有多少處置,僅僅是砍了他的兩個養子和一個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