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隔幾天,林重帶著陳路生去醫院拆線,拆線的時候陳路生硬是不讓林重一塊進去,林重最開始沒搞明白為什麽,看著陳路生把手腕捂得那麽嚴實,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不想讓他看見手腕上的紋身啊。

手表摘下去了,卻又被石膏、紗布遮蓋了,所以他一直不知道陳路生手腕上到底紋了什麽。

“有什麽不能看的?”林重不在意道“不就是紋身嗎,你紋了什麽?”

陳路生看了林重一眼,跟著醫生進換藥室,刻意背對著門口的林重,意思就是不讓林重看。

林重笑了,靠著門框,也不進去,等醫生拆完線離開,陳路生迅速用紗布把手腕纏上了。

“給我看看嘛。”林重抱著陳路生的脖子哼唧,陳路生越不讓他看,他就越想看。

“不給看。”陳路生態度堅決。

“為什麽啊?”

“醜。”

林重成功被激起了興趣:“有多醜?我看看。”

“很醜,所以不給看。”陳路生說。

平時林重聲音稍微軟一點,陳路生就千允萬應的,這次任林重這般撒嬌了,陳路生都沒有答應,林重不禁較真:“反正你睡著以後,我能偷偷看。”

陳路生警惕地看向林重,“不行。”

“給我看看嘛。”林重像只小貓似的蹭。

陳路生站起身,往外走,拒絕之意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林重悠悠噠噠跟過去。

陳路生走在前面,“不可以偷偷看。”

林重不應聲。

出了醫院,兩人陸續上車,陳路生開車回家,路上又強調了一遍:“不許偷偷看。”

林重越發好奇了,可紗布將手腕纏得嚴實,他一點都看不到。

回去的路上,林重回了趟趙景川借他的那個房子,拿了些東西,拿完把鑰匙妥閆姐給了閆濤,讓閆濤幫他還回去。

回到家,陳路生從櫃子裏面找手表想戴上,林重從拿回來的包裏掏出一個盒子放到陳路生面前。

林重說,“買給你的,戴上試試。”

陳路生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塊機械表。

這表林重早就買了,在閆姐家的雜志上看到的,當時他覺得陳路生戴上會很好看,就拍了照去門店買,結果這表是爆款新品,一下都賣沒了,網上的店都沒的賣了,閆姐這方面關系廣,他就托閆姐幫他買,表到手還沒送出去就一連串的事發生,那一陣他氣得都想把表賣了,更不可能會送給陳路生了。

這一個表花了林重至今賺錢攢的一半積蓄呢,另一半用來還以前欠的債了,要不然他也不會窮的付不起小樓的工資。

陳路生將表拿出來,看了看林重,沒有戴上,林重只好出去。

林重去廚房拿了個橙子,切成兩半,陳路生戴上表出來,從他手中拿過刀:“我來。”

林重瞥了眼他右手手腕,陳路生總喜歡把表帶弄得很緊,緊勒著手腕,就好像戴表只是為了掩蓋住手腕上的紋身。

不過這表戴在陳路生手上確實好看。

林重讓出位置,讓陳路生切,他負責吃。

“明天我們去找那個醫生看看你的腿。”陳路生遞了一瓣橙子給林重。

林重都差點忘了這事了,“嗯。”

次日,陳路生帶著林重去醫院找到顧經理介紹的那個骨科醫生,醫生摸了摸林重的腿骨,問了幾個問題,又讓林重去拍了個片,看了眼片子,他跟林重說:“你這個骨頭啊一來傷得太嚴重,二來又愈合得不好,情況有些復雜,你們可以考慮進行二次手術,當然,手術有很大風險。”

“成功的幾率有多少?”陳路生問。

“成功的幾率不高,手術不好做。”醫生說。

“手術失敗的話會怎麽樣?”陳路生又問“會比現在還嚴重嗎?”

醫生說:“說不準。”

陳路生問:“那如果手術成功,是不是就正常了,走路沒有影響了,能跑能跳了?”

醫生回答:“走路沒問題,跑啊跳啊的還是慎重,至少得讓他恢復個大半年,到時候看片子吧,看他恢復得如何。”

醫生又捏了捏林重的膝蓋,跟陳路生說:“小夥子,我跟講你,他這個腿,不可能一點影響沒有的,天氣一冷,一定會疼,尤其是雨天、下雪天,這個沒法避免,你們去看看中醫的話,應該能緩解一些……”

林重聽著醫生和陳路生一問一答,完全插不進話去,坐在椅子上,伸著腿,做個乖寶寶。

等他們倆聊完,醫生說讓他們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林重覺得不用考慮了,直接拍板——做。

對林重而言,一點瘸和完全瘸掉沒區別,不如搏一把。

手術這事,林重沒告訴別人,悄悄地就住院,等做手術了,住院準備手術那天,周博忽然打來電話,問他在哪個醫院,也不知周博從哪知道林重要做手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