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男人猝不及防地被纏了脖子,勒得他話說不出來,臉很快憋得通紅,他拼命掙紮,拉扯著林重的手臂,但缺氧的身體讓他漸漸使不上力氣來。

帶子在林重手上繞了一圈,逐漸收緊,男人眼前已經有了黑斑,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他拼了命地呼吸,卻仍感覺氧氣稀薄。

林重及時松了手,男人雙腿發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倒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喘著氣,瘋狂咳嗽。

“我去洗澡,十分鐘後,你自己滾出去。”林重說著進了浴室。

氣都沒喘勻,男人還在意自己男人的尊嚴,“我至少半個小時。”

他換了個姿勢躺地上,嗓子估計腫了,聲音都啞了,房間裏漸漸沒了別的聲音,只有浴室的水聲,電視裏的叫聲,在他的喘息聲裏漸漸放大。

渾身熱了起來,他剛緩過來,色心也跟著一塊復蘇了。

他爬起來,走到浴室門前,磨砂玻璃上映出林重模糊的身形,肩不寬不窄,細腰長腿,他咽了口唾沫,緩緩推開浴室的門。

破開一條縫隙,他將手伸了進去,扶著門,輕輕地往裏推,盡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響。

倏地,門內傳來一股力道。

眼前閃過白花花的一片,門被推了回來,男人沒能及時抽出手,手被夾住,慘叫聲和片裏主人公的叫聲混成一個調,林重拉了下,男人這才有機會把手抽出去,捂著手,在浴室外疼得差點蹦起來。

過了好久,疼痛才緩解了些。

他轉身打算出去,視線不經意落到衛生間的地上,林重的衣服隨意堆放在那裏,他色心不改地翻了翻,從裏面抽出一條內褲。

喉結滾了滾,他將內褲團成一團,攥著,離開了衛生間。

男人在五分鐘之後換好衣服,走出了酒店房間,門口沒人,他的視線掃向走廊左邊,那邊連通著電梯。

這一眼過去,迎上走廊裏陳路生的眼睛,那一瞬,他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背脊發涼,汗毛豎起。

可他又一想,他怕個鳥啊,都是成年男人,誰還沒二兩肌肉啊,他大跨步上前幾步,站到陳路生面前,猖狂地揚著下巴,從褲子兜裏掏出揉爛了的黑色的一團,布料在陳路生眼前抖開,上面還粘著不明物體。

明顯是哪個男人留下的紀念品。

男人剛才對著林重的內褲好一番發泄呢。

他拎著內褲在陳路生眼前晃了晃,隨後把它的一角塞進了陳路生的腰帶裏。

陳路生的眼珠子動了動,死盯著男人的那張臉,男人笑笑,插著兜,從陳路生身側繞過,余光裏有什麽閃了一下,他側頭看過去,一條長腿後立著一把斧子,陳路生手中的消防斧折射頭頂投下來的燈光,光折過來,躍進男人眼裏。

男人的腦子空白了一瞬,身體比他的思維更快,在那把斧子轉動之前,他邁開腿,朝電梯狂奔。

後面猛的一腳襲來,他整個人受力撲倒在地。

“哥們,我可沒有碰他,都是誤會。”他翻過身,面對著陳路生,百般解釋,“你別沖動,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陳路生手裏還拖著斧子,擡腳一腳踩了下去,腳尖狠碾男人的腿間。

慘叫響徹整個走廊,連酒店房間裏都能聽見。

林重方從浴室裏出來,在衣服裏翻了半天,沒找到自己內褲,忽然聽見嗷的一聲,他裹了件浴袍,把房間門打開一條縫,往外看了眼,縫隙開得小,走廊裏的兩人也沒空注意這邊,沒人知道林重開門看了會兒戲。

關上門,林重轉頭叫了酒店服務,讓人送一瓶紅酒過來,他坐在落地窗邊的椅子上,聽走廊裏越發嘈雜,然後漸漸安靜下來,服務生將紅酒送到,他拿酒時,走廊裏已沒了陳路生兩人的身影。

他坐回窗前,抿了口酒。

警笛聲隱約傳來,且離這兒越發近了。

沒過多久,警車和救護車紛紛停在樓下,他們進了酒店,帶出去一個人,擡出來一個人,帶出去的是陳路生,擡出去的是那個渣了酒吧老板妹妹的渣男。

林重拿出手機,對準樓下,拍了張照片發給酒吧老板。

:報告長官,已完成任務。

酒吧老板:你沒事吧?

:用了招借刀殺人。

酒吧老板:優秀。

林重關了手機,扔到一邊,喝完杯裏的酒,躺床上睡覺了。

第二天林重從酒店出來時,接到了陳路生助理的電話,對方說陳路生想和他通話,他跟對方說,麻煩告訴陳路生,我不想和他通話,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把手機揣回口袋裏,打車去酒吧,和酒吧老板慶祝收拾了渣男。

酒吧老板慶祝渣他妹妹的渣男挨了揍,他慶祝渣他的渣男進了局子,兩個人摟著對方的肩膀,在酒吧的台子上,合力演奏了一曲自編的《渣男都去死吧》,林重這人別看架子鼓打得還行,歌唱得可不怎麽樣,調能跑到銀河系外去,在台上一陣鬼哭狼嚎,最後被吉他手捂著嘴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