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火光(第2/4頁)

兩個他在腦中對抗,曲硯頭疼欲裂,睫毛上覆蓋著一層血珠,眼前一片都是血紅色的。

“放我下來,哥哥。”

曲子稚每重復一遍,曲硯的頭疼便劇烈一分。

“曲硯,放我下來。”曲子稚語氣加重,勝券在握。

已經有了松動跡象的藤蔓瞬間崩裂,星星點點般消散,與空氣中的塵埃融為一體。

曲子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身狼狽,臉卻是笑著的。

“不想親我,卻在燕灼身上留下痕跡。”曲子稚慢悠悠地著站起身,一只手掐住曲硯的下巴,“你親他了嗎?”

指尖擦掉曲硯臉頰上的血痕,他陰惻惻地逼問:“我問你,你親了他嗎?”

身體被未知的東西壓制住,曲硯甚至連手指都擡不起來,對上曲子稚投過來的視線,他眼中閃著寒光,“惡心。”

“是啊,我是惡心。”就跟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似的,曲子稚很高興地應了,然後反問,“那燕灼就不惡心了嗎?”

他的手指在曲硯的脖子上遊移,像是粘稠潮濕的爬行動物,“哥哥知道麽,他和我做朋友只是想接近你,我不過是他的一個踏板而已,他甚至竊取你的貼身衣服,你以為那些東西是怎麽丟的,他一個小偷難道不惡心嗎?”

曲硯胸膛起伏,嘴被捂住,曲子稚不讓他說話,然後單手解開他的一顆扣子,“哥哥你猜,他會拿你的東西做什麽。”

眼角的血痕幹涸,曲硯的記憶漸漸回籠,他突然想起前幾天那個怪異又真實的夢境。

現在看來,曲子稚真的去找過他,更確切一點來說,應該是侵入他的夢境。

“哥哥那麽愛幹凈,平時連自我疏解也很少做吧,可燕灼卻拿你的東西做那種事,他真是惡心透了。”

白皙的胸膛裸露出來,隨著主人過於急促的呼吸起伏,曲子稚低頭看著,臉上漫上代表情欲的潮紅,“好漂亮,哥哥,你好漂亮。”

他癡迷地湊近,嘴唇碰到曲硯鎖骨處的皮膚。

曲硯胃部一陣陣翻騰,曲子稚那張臉讓他幾欲作嘔。

癱倒在門口的陳雨寧動了動,她迷茫的表情在看清屋內的景象時變得惶恐而震驚。

她瞪大了眼睛,兩只手捂住嘴巴才能止住驚呼。

曲硯冷冷地瞥向她,陳雨寧慌忙地低下頭。

曲子稚能控制人的精神和行為,異能和聞奚相似,現在不是能輕舉妄動的時候。

鎖骨被濡濕,曲子稚的嘴唇向下,舌頭在曲硯的胸口處舔了舔,“燕灼這樣做過嗎?哥哥,為什麽不能把你完整地留給我。”

他表現得十分委屈,接著又開心起來,“沒關系的,我會給哥哥清理幹凈,還有燕灼,只要我把他殺了,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哥哥只會是我一個人的。”

“其實我早就想要殺掉他了,他怎麽配覬覦哥哥呢,哥哥明明是我一個人的,可是真好笑,還沒等我動手他就失蹤了,哥哥你看,連上天都在幫我。”

曲硯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曲子稚不僅不喜歡燕灼,甚至對他充滿惡意。

“高中的時候,我在哥哥的浴室安了一個攝像頭,哥哥每次洗澡我都在偷看哦。”濕涼的手指順著鎖骨下滑,“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哥哥的每一個地方都是我的。”

這種受制於人、毫無反抗之力的處境讓曲硯渾身發冷,來自曲子稚的每一下觸碰都是酷刑。

他咬緊舌根,再一次試圖突破曲子稚對他的控制。

“還有容煜,他分明是哥哥的朋友,暗地裏卻一直在嫉妒哥哥,我稍稍勾一勾手指他就上了當,這樣的朋友哥哥不會喜歡的,對嗎?”

曲子稚一一細數,從燕灼到容煜,從給曲硯遞信表白的學妹到詢問曲硯習題的同學,無論哪一個在他眼裏都別有用心惡心透頂。

他一個個總結,“燕灼虛偽,容煜惡心,只有我最好了,是不是哥哥?”

舌頭咬破,血腥味在口腔裏散開,曲硯的手指顫了顫,終於在壓制下奪得一點自由的空隙。

襯衫卡在手臂處,曲硯上半身近乎赤裸,從鎖骨到小腹布滿吻痕,曲子稚跪在地上,一下下撫摸曲硯的小腿,“好漂亮,不會走的哥哥更漂亮了。”

藤蔓消無聲息地鉆出來,蜿蜒著向曲子稚靠近。

曲子稚又突然哭起來,透明的淚珠斷了線,“可哥哥為什麽總是看不到我?我明明那麽努力學習哥哥喜歡的一切了。”

“哥哥還記得嗎?你曾經說過小狗很可愛,我就去養了一條狗,我很用心地養它,可哥哥一次都沒來看過它。”

曲硯當然記得那只狗,不久前他還覺得燕灼很像那只狗。

“所以我把它殺了,得不到哥哥的喜歡,它一點用也沒有。”

他擡起頭,眼睛潮濕,“我一點都不後悔,哥哥多恨我都好,可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