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阿硯(第2/3頁)

這也是他們隱瞞聞奚異能的原因,他的異能太特殊,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他的處境會很危險。

飯桌上的氣氛變得奇怪起來,燕灼開口保證:“我不會說出去。”

曲硯跟著輕輕頷首,最後眾人一致地看向宋成風。

宋成風忙不叠地說:“我也是我也是。”

怪不得總覺得聞奚很可怕,看來以後還是得離他遠一些,他在心裏默默決定。

啤酒只有兩瓶,很快就被喝完,陳雨寧酒量很好,這麽點酒對她來說連開始都算不上,她不盡興,於是開了自己的私庫,貢獻出兩瓶白酒。

有酒萬事足,猜拳和閑話的聲音疊在一起,異常吵鬧。曲硯不喜歡喝酒,從前也算是滴酒不沾,因而沒碰桌上的酒,燕灼坐在他身旁,除了剛才和聞奚說了幾句話,沒再發出任何動靜。

曲硯看向他的手腕,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形狀明顯,是咬出來的。

這個位置這個角度,只能是他自己咬出來的。

“不解釋一下?”

他問,擡手把燕灼的下巴扭過來。

“什麽?”燕灼眼睛蓋著一層水波,明顯慢半拍地說。

“喝酒了?”曲硯捏著他臉頰的軟肉,“牙口不錯,這麽喜歡咬自己?”

燕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動作很大地往後仰了仰,從曲硯手上掙脫,語氣慌亂:“別碰我。”

曲硯動作頓了一秒,接著不容拒絕地扯住燕灼的衣領,將他往回拽了拽,冷聲說:“不讓我碰你?當然可以,你記住這句話,以後不許後悔。”

話落,未等收手便被握住。

“不行。”燕灼後悔得太快。

“那就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麽咬傷自己,為什麽躲著我,為什麽……不讓我碰你?”曲硯不喜歡燕灼脫離他掌控的感覺。

醉了酒的大腦昏昏沉沉,燕灼只記得不能說,不能告訴曲硯。

他認真履行這個本能般的指令,搖了搖頭閉口不言,然後低頭在曲硯手背上蹭了蹭。

長桌另一側的秦禮歪歪斜斜地靠在聞奚身上,小聲懇求說:“聞哥,我也想去殺喪屍,保證不會受傷,你看,我最近有在練肌肉……”

聞奚低頭去看他胳膊上軟乎乎的肉,沉默兩秒,心裏升起了一點壞念頭,“這樣吧,你和燕灼打一架,你贏了的話我就同意。”

燕灼?燕灼是誰?秦禮歪頭思索兩秒才想起來,立馬點頭同意,“好!”

確定了對手是誰,他在四周尋找燕灼的身影,找啊找,終於讓他看到了在跟曲硯貼貼的燕灼。

秦禮揉了揉眼睛,燕灼在蹭曲硯的手背。

秦禮又揉了揉眼睛,燕灼不僅在蹭曲硯的手背,還親了一口。

親了一口??!!

秦禮搖頭晃腦,“我醉了,聞哥,我真的醉了……”

他撲通一聲倒地,幾秒後傳出鼾聲。

燕灼醉了酒,不僅反應慢,人也蠻橫許多,自顧自地問:“之前的要求還算數嗎?”

曲硯一怔,隨即道:“你想要什麽?”

燕灼湊近他,在他臉上蹭了蹭,“我想。”

天漸漸暗下去,其他人還在推杯換盞,安靜的只有燕灼和曲硯,他們坐在角落,涼棚的塑料蓋子被風吹起來,不停煩擾私語的兩人。

燕灼不滿地推開,又重復:“我想……”

他們近在咫尺,呼吸可聞,曲硯猜測說:“你想親我?”

燕灼卻意外地搖頭,“我想叫你阿硯,可以嗎?”

是絕對親昵的稱呼。

曲硯只從一個人嘴裏聽到過這個稱呼,他五歲時就去世的母親。

柔軟溫暖的輕喚從她唇中吐出,像條無形卻又緊實的長繩,捆著他,讓他不得不囿於舊夢。

可又太陌生了,仿佛很多年未曾聽過。

他確實很多年沒有聽過。

如今這兩個字從燕灼嘴裏傳出,是和母親同樣的溫暖柔軟。

曲硯眉眼怔松,良久才開口:“好啊。”

話剛說出去就落入一個熱切踏實的懷抱,燕灼的心跳很快,透過衣料傳遞給曲硯的胸膛,好像身體裏的骨頭也被過快的心跳震得發痛。

下巴碰到燕灼的肩膀,他碰了碰,“叫我吧,叫我阿硯,就現在。”

“阿硯,阿硯……”

帶著粘稠酒意的輕喚一聲接一聲,曲硯眼眶發燙,掩飾般地閉了閉眼睛。

喧囂而熱鬧的晚飯終於接近尾聲,燕灼半蹲在曲硯身前,臉頰貼著曲硯的膝蓋,聲音低迷:“阿硯,我好害怕。”

他閉著眼睛,更像是說夢話一樣,曲硯探出手指觸碰他纖密的睫毛,問他:“你害怕什麽?”

“我……”燕灼眉頭皺在一起,猛地弓起身體。

燙而熱的唇擦過曲硯的手臂,燕灼跪在地上,一只手掐住脖子,太陽穴處的動脈一下下鼓動,本就因為醉酒而發紅的臉頰顏色更濃。

曲硯詫異一瞬,伸手去拉他,卻被狠狠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