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次做給我看吧

親吻是件讓人著迷的事情。

曲硯第一次這樣深刻認識到,他勾著燕灼的脖子,看他迷蒙的雙眼和半張著的唇,又湊上去輕輕啄了一下。

燕灼嗓子溢出壓制不住的哼聲,曲硯與他耳語:“嘴唇好像腫了。”

指尖從燕灼的唇峰劃過,他低聲問:“喜歡麽?”

腦子要爆炸,渾身都是僵硬的,燕灼覺得自己置於汪洋大海,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四處飄蕩,他喃喃地如實回答:“喜歡…… ”

“嗯,我知道。”曲硯目光向下,“太明顯了。”

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燕灼面紅耳赤,“我……”

只吐出一個字便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曲硯揚唇,欣賞夠了他的可愛反應才倒進他懷裏,語氣軟而饜足:“要忍住啊,不然會被發現的。”

小東西躺在前方的軟墊上,短短的手臂在空中揮舞,小孩子總有無限的精力,而隔著油桶的另一個方向,黃毛靠在墻上,偶爾費力地咳嗽幾聲。

一切如常,但還是太刺激了,燕灼的心跳直到現在也沒有平復下來。

曲硯困倦地閉上眼,眼睫隨著呼吸起伏,燕灼不由自主看向他同樣微腫的唇,他目光靜止幾秒,強迫自己移向一旁。

約莫半個小時,宋成風帶著林五回來,三輪車上堆了很多東西,因為不好搬卸,他直接指揮林五把車開進了大樓中。

聲音很大,剛睡著的曲硯也被吵醒。

燕灼一直抱著曲硯,姿勢幾乎沒有變動,等曲硯擡眼看向他,他紅著耳朵說:“腿好像麻了。”

曲硯心情很好,對燕灼的這副模樣也覺得有趣,他趁機捏了捏燕灼的耳垂,漫不經心道:“一會兒讓宋成風把輪椅拿上來。”

這話說完沒多久,宋成風還真把輪椅拿了上來,他臉頰有幾處分外明顯的劃傷,眼鏡也碎了,方才沒有注意,此刻再看實在可笑。

宋成風放下輪椅,翻出隨身攜帶的紗布,熟練地在小臂纏了幾圈,做完這一切,他朝曲硯嗤了聲,“想笑就笑,跟我裝什麽?”

曲硯坐回輪椅上,語氣平平:“宋律師想多了。”

宋成風不甚在意地摘掉眼鏡,手指摁在眉心揉了揉,“左右不礙事,不戴也方便。”

這次曲硯有點驚訝了,“你不是近視?”

宋成風吹了吹鏡片上的灰塵,“人靠衣裝嘛,這還是當年老師建議的。”

他陷入回憶,語速慢了下去,“他當年對我說,我戴上眼鏡還能撐撐場面,勉強看起來是個斯文敗類,若是不戴的話,就只剩下敗類了。”

曲硯無話可說,他實在想象不出那位在業界飽受尊敬的知名律師能說出這種話,可見有什麽樣的老師就有什麽樣的學生,宋成風變成這副樣子絕對有他老師的一半責任。

他們說話的功夫,檢查完周圍有無隱患的林五走過來,沖曲硯問:“你說要談的生意是什麽?”

一直縮在角落處的黃毛也擡起頭。

曲硯沒急著回答,轉頭對燕灼說:“拿三分之一的食物上來。”

燕灼還陷在之前的旖旎中沒有完全回神,有些緩慢地應聲。

宋成風最會察言觀色,興致勃勃地問曲硯:“你把他怎麽了?”

曲硯沒搭理他,對幾步之外的林五說:“很簡單,我只是想知道,你身上的特殊能力是從何而來。”

話是對林五說的,曲硯的目光卻看向角落裏的黃毛,林五說黃毛是他弟弟,但誰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中做主的是黃毛。

林五沒說話,習慣性地去看黃毛。

燕灼恰在這時候上來,手裏拎著一小袋大米和其他食物,黃毛從上面掃過,眼中閃過滿意,開口說:“這個我們也說不清楚,不過在喪屍出現前曾下過一場黑雪,他在那時昏睡了兩天兩夜,再次醒來後便能凝出冰錐。”

黑雪、昏睡……曲硯不動聲色地垂眼。

黃毛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不相信,又說:“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就像你們說的,做生意講求一個誠信,我絕對沒有騙你們。”

曲硯這才笑了笑說:“沒有不相信你們,我剛才只是在想,我們的車壞了,今晚可能要借住一晚。”

林五松了口氣,“附近有幾輛廢棄的面包車,你們需要的話,我明天帶你們過去看看,但不一定能正常使用。”

黃毛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他的話。

曲硯順勢答應下來,沒再說其他多余的話。

二樓空間開闊,林五和黃毛應該在這裏生活了挺長一段時間,甚至自己修了一個簡陋的衛生間,曲硯環看一圈,讓燕灼推他找了個空房間,沒有門,也沒有任何陳設,只有空蕩蕩的四面墻,曲硯還算滿意地問他:“今晚睡這裏怎麽樣?”

燕灼剛點了點頭,宋成風就從他身後擠了進來,一臉狐疑地看向曲硯,“你相信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