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非人為之，捕頭往事裏的蹊蹺

雞鳴寺大敗的事情在黑雨城以及周邊的村鎮裏引發了巨大的熱議，一時間徐遂是萬夫所指，畢竟五百多人過去，三十多人回來，回來的人裏絕大部分還是武館和鏢局的人，像是什麽泥幫之類的，是一個都沒能活著回來。

因此這段時間熊威武館裏也是不安生，天天都有人上門來鬧。

衙門對此也是冷眼觀看，畢竟他們也折了衙役進去。

對此，熊威武館則是壓根不理會這些人來鬧，真以為剿鬼去過家家或者是撿錢不成，所有人去之前都是收了錢簽下生死狀，沒看見連衙門都不好說什麽。

結果人死了就來鬧，當生死狀是擺設不成？

五百多人，徐遂前前後後花了三千多兩銀子出去，遠超原定的一千兩。

如果覺得有危險不值得，事前就別參加也別簽生死狀，結果死了來鬧，就別怪徐遂下手了。

徐遂能在黑雨城把這武館立起來，靠的不單單是誠信，還有心狠手辣。

只要他手上有生死狀，家屬過來鬧，先是好言相勸，勸不住還撒潑的直接打出去。

王臨池壓根就沒打算幹涉過，這事本質上就是徐遂的鍋，和他有什麽關系。

依靠黑雨城去剿滅雞鳴寺這條線是斷了，加起來都不夠斷頭鬼打的。

白瞎了他三天時間。

最後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鎮遠鏢局和熊威武館也是狠，不僅沒有任何悔意，還推出了代收屍業務。

死的那些人全都在雞鳴寺外面，因為斷頭鬼一戰成名，所以家屬也不敢靠近，想要收回屍體，可以，花錢去請。

這讓兩家的名聲也是跌了不少。

熊威武館和鎮遠鏢局不在意，這兩家勢力面對的對象從來就不是底層人，而是黑雨城裏的富戶和世家。

底層人哪來的錢去托鏢局送鏢，又哪裏有閑錢去學武。

兩家勢力看重的是高層勢力，從雞鳴寺回來後，徐遂忙的腳不沾地，和黑雨城裏的衙門、富戶一直在溝通。

溝通什麽王臨池也不知道，因為他最近一直在調查雞鳴寺當年的情況。

衙門裏倒是有些卷宗，他通過熊威武館的關系，也很順利的拿到並進行查看，也找到了當年調查這件事的捕快。

十來年過去了，對方早就不當捕快，閑賦在家裏抱孫子。

“雞鳴寺，你個年輕的公子哥怎麽想著打聽這件事。”對方眉眼間可以看出，已經有六十了，作為主持當年雞鳴寺案件的捕頭，李淮依然很健朗。

“最近鬧的沸沸揚揚，有點好奇，這不聽聞李捕頭當年的風采，所以過來瞻仰一番。”王臨池可不是空手來的，帶了好酒好茶還有一些硬菜過來。

要不然的話，你空口白牙的讓對方說這些，誰知道會不會漏掉什麽關鍵。

而且也不可能會有這麽好的態度對你。

“哈哈哈，你現在恭維話還是少說，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徐遂那小子收了你的報恩錢，結果幹成這樣子，活該他這幾日麻煩不斷。”李淮嘴上說著少恭維，從那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就能夠看出來，確實是很開心。

自從他退了之後，也是人走茶涼，以往的關系也沒剩下多少了。

“不過當初說是流竄過來的盜匪，實際上是不是都是兩說。”

“當年我調查的時候，痕跡很古怪，不像是人為的，反倒像是妖魔鬼怪幹的。”李淮抿了口酒，眯起眼睛開始說道。

在他還在任的時候，確實是不方便說，畢竟當時黑雨城的高層都將其定性為盜匪作案，他也不可能跟著唱反調。

現在高層早就換了一批，也就無所謂。

“那頭顱呢，當年李捕頭有沒有發現僧人和佛像的頭顱去哪裏了？”王臨池繼續問道。

“沒有，我們找遍了整個雞鳴寺，都快掘地三尺了也沒有發現。”

“甚至周圍也去勘察過，頭顱就這麽消失的無影無蹤。”李淮也沒有隱瞞。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當年為什麽沒有將僧人的屍身收斂起來，反而放在雞鳴寺裏，成了如今的斷頭鬼？”王臨池覺得這裏面有隱情。

斷頭鬼並不是鬼怪，而是類似於僵屍的類型，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出現的。

“因為在我們趕到後沒有兩個時辰就詐屍了，本來是打算搜索到僧人的頭顱後就一起拉去埋葬。”

“你也知道，雞鳴寺不大，按理說盜匪們不可能把頭顱帶走，所以很大可能是會仍在雞鳴寺或者周圍。”

“等我們找完一圈回來，所有僧人屍體就成了斷頭鬼。”

“不過說來奇怪，當年的斷頭鬼可沒有現如今這麽強大，什麽刀槍不入、力大無窮，想當時我還砍傷過一只斷頭鬼呢。”

李淮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至於當時為什麽沒有清理掉，自然是因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