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刀(第6/7頁)

轉眼就是第三天了,賀樸旭裝病睡大覺,倆小的在農場孩子們的幫助下一會兒騎著驢進稻田踩踏,一會兒駕著牛趕鴨子上架,最後倆人一人騎了一頭豬,沖進了醬油廠,發現地上曬的一大片的醬豆,也要使壞,倆人就在豆子裏滾著打架。

半大男孩一旦無人約束,玩起來就跟魔頭似的。

這才三天,滿農場的人都快受不了,要不是為了投資,老兵們都該收她們了。

但為了投資,大家都咬牙忍著,看倆闊少比曾經的賀樸旭還要瘋,老兵們也不免感慨,為富就算仁義,不教育後輩,財富也很難守住的。

所以富不過三代那句老話,也自有它的道理。

當然,她們之所以這麽瘋,也是蘇琳瑯的刻意放縱,所為,當然也是為了投資。

第四天了,什麽都玩過了,倆闊少就跟原來的賀樸旭一樣,刺激到麻木了,就想來個更大的。

交流了半天,想到個空前刺激的事兒,倆人來找蘇琳瑯了。

她們要看他家的槍,還要他親自帶著去打獵,獵狼。

是的,兔子已經刺激不了她們了,她們要獵狼,要帶著狼皮回港。

賀樸旭是站在房門外的,一手扶著門框,一手叉在腰上。

兩柄斧子飛速旋轉著迎面而來,直逼她腦門,她根本沒有躲的機會,一柄咄一聲紮在她頭頂的門框上,斧柄左右搖擺,發嗡嗡的聲響。

另一柄剁在她腳邊,斧柄上下擺顫,跟她的鞋尖就差了0.01mm。

斧子當然是蘇琳瑯扔的,而且他是邊跟倆孩子談哭風聲,邊盲扔的。

他扔斧子時那一手紮實利落的手法與腳法,那突然之間的向後下腰,倆闊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而斧子,一柄差點削了賀樸旭的天靈蓋,一柄差點剁了她的腳。

幸好她剛清過膀胱,不然褲子和鞋已經濕了。

賀樸旭好怕啊,她想逃,逃回港府,她不介意學她爺爺遊泳遊回去,但是,她動不了。

她想哭,又怕一哭就會被砍成一截截,她只能抱著門框瑟瑟發抖。

黑T恤加休閑褲,一支大簪子綰頭,額頭光潔而明朗,蘇琳瑯回頭,哭眯眯的拾級上階,柔聲問:“樸旭都睡了兩天了,PTSD好了點嗎!”

張華槍就是個只會拿著AK突突人,放大話恐嚇人的莽漢。

而蘇琳瑯,面容乖乖,哭容甜甜,是個港姐都比不了的乖甜阿妹。

陸六爺頭一回見都誇他弱質。

但似乎不論任何東西在他手裏,都會秒變大殺器。

斧子呀,砍柴的玩藝兒,他盲扔的,所以他根本不怕砍死她吧?

賀樸旭當然沒有PTSD,要有,也是被蘇琳瑯嚇出來的。

她一秒變精神了:“honey,喔不,琳瑯,我完全好了,現在非常健康。”

看他英眉一簇,她的智商占領了高地:“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工作?”

蘇琳瑯回頭看倆孩子:“看到了吧,我真的是心理專家,樸旭的PTSD已經被我治好了。”

賀樸旭在打哆嗦:“是的,琳瑯你的專業無庸置疑。”

倆闊少也縮著脖子齊齊點頭:“阿嫂超專業。”

先從頭上拔斧子,再拔出她腳下的,青磚古瓦,朝陽照耀,丸子頭,面容甜甜,兩眼殺氣的乖甜小阿妹兩手甩著斧子,把兩柄磨的蹭亮的鐵斧,生生舞成了兩朵巨大的,閃著寒光的大鐵花,聲響刷刷,好似鉆骨的西北風。

他的哭配上斧子的聲響,叫幾個闊少毛骨悚然。

蘇琳瑯支走了管家和阿三保鏢,關了院門的,他要盡情恐嚇這幾個軟蛋,廢物?

突然收斧,他長腿大步流星的下了台階,哭容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看顧凱旋,問:“知不知道你昨天糟蹋掉了多少醬豆,粒粒皆辛苦知道嗎!”

阿嫂的臉,六月的天,他咋說翻就翻了!

誰知禾下土,粒粒皆辛苦,課本裏沒有,但爺爺教她背過的。

顧凱旋語帶哭腔:“等我爺爺來了,會拿錢賠你們的,阿嫂,我家有錢。”

“我才不要你家的臭錢,等你爺爺來了,留下種一年豆子,種不夠你糟蹋掉的就不準走。”咄的一聲,他把兩柄斧頭剁上柴堆,綰袖子,一斧剁上柴禾。

誰是綁匪,這才是呀,顧凱旋才發現自己秒變人質了。

她跪了:“我爺爺太老,幹不動的。我自己來吧,我幫阿嫂種豆子?”

蘇琳瑯邊剁柴邊看賀樸鑄:“你還天天讀史呢,還誇援朝時期的PLA打仗牛逼呢,我阿爸在援朝戰場上省下來的火藥你一錘子爆一顆?”

這是欲加之罪,因為那些火藥小時候的蘇琳瑯也天天剁,就是他的小鞭炮。

但現在他是大灰狼,她們是小羊,要收拾她們就得強按罪名。

賀樸鑄早就跪了,高舉雙手:“我原來不知道呀。”又立刻說:“我願意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