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刀(第3/6頁)

在整理完的那一刻,許天璽癱坐到了地上:“阿嫂,暗室裏全是錢,假鈔?”

蘇琳瑯看方文晉:“好吧,看來確實只有一份膠卷,我信你了。”

方文晉雖然挨了打,但她不後悔,因為覺得她證明了自己的愛情。

她當時太年輕,缺錢,受雇於孫琳達,就用欺騙的方式接近了許婉心,但她愛他的心是真的,他竟然鄙視她,還打她,還是因為她錢不夠多吧,好吧,早晚,她會賺到跟劉宕一樣多的錢,再來找他的,讓他知道什麽叫莫欺中年窮。

她心裏是這樣想的。

但很快,蘇琳瑯就把她的憤恨和雄心一起打了個稀碎。

“以方文晉的名義打電話給澳城治安警察廳,讓她們上門搜東西,然後告訴她們,方文晉從此不再制假鈔,洗心革面,上港府投奔明主陸六爺了,記住了嗎!”

蘇琳瑯才說完,方文晉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腳直奔他的鬢額:“臭婊子,啊?”

他竟然報警了,還要讓警察搜查她的暗室,拿走她的賺錢工具。

這才是真正的出軌誅心,她奮起反擊,想要最後一搏,跟蘇琳瑯你死我活。

這個自詡的情聖,假裝的斯文終於在金錢面前原形畢露?

但許婉心的匕首就在地上,而且蘇琳瑯早盯著的,待她踹過來,拾匕首迎上。

他的心魔也煙消雲散了。

方文晉就像只蛆蟲一樣艱難的蠕動著:“服?”

蘇琳瑯說:“滾,但不要滾的太遠,因為我隨時想起來,還得打你一頓。”

來時是個人,走時像條狗,方文晉一踩一腳血,刺破鞋底,直插方文晉的腳心,而她踢過來的力量,讓匕首勢如破竹。

遠處倆保鏢都被嚇到了,提著槍往過來奔,邊跑邊瞄準。

蘇琳瑯揚手制止保鏢,示意她們退開,又一把,狠狠抽出方文晉腳底板上的匕首,將滴血的匕首抵上她鼻尖,啞聲問:“你服是不服!”

許婉心攥著手,一直在哭,渣男被打趴的那一刻,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窮不是犯錯的理由,也不是可以拍女性裸照的借口,她賺錢的法寶已經蘇琳瑯交給警察了,她也不敢再回澳城,只敢躲在港府的陰暗處苟且偷生。

而這,就是偷拍,並勒索女性的下場。

“琳瑯,就再不打了,讓她滾的遠遠的吧,別臟了你的手。”許婉心說。

蘇琳瑯考慮事情,考慮的是宏觀的,全局的,戰略性的。

紅山半島已經屬於賀家了,拆遷工作馬上展開,而在拆遷方面要花多少錢,取決於一個人,港府壟斷拆遷業務的大佬,陸六爺。

張華強橫,是因為她有數不盡的AK,而陸六爺,則有數不盡的堂口和小弟。

真要說肉搏,蘇琳瑯兩只拳頭,頂多打翻三五個,打不翻上萬小弟的。

所以取陸六爺,得要智取。

他留方文晉,就是為了能夠智取陸六爺。

但這種事當然不能告訴許婉心,他遂說:“阿媽,她太可恨了,只打一回我不解氣,過幾天我還得把她找來再打一回,出口惡氣。”

他還怕保鏢跟前不好解釋,這意思是,保鏢早知道他小兒子的兇猛了吧。

“少奶奶是PLA的傳人,將門虎女嘛。”陳強尼說完,捧給蘇琳瑯一把珠子,一串項璉:“下回可以喊我們的,您看您手串項璉全打飛了。”

珠光寶氣的少奶奶穿著華美的旗袍,邊打邊掉珠寶,滿地都是。

蘇琳瑯捧過珠子:“我都沒注意到,這要丟了好可惜的。”

許婉心忙說:“幾串珠子而已,不防事的,咱家多的是,丟了再拍一串。”

小兒子找回來的是他的孩子們的臉面,幾串珠子又如何能比得!

PLA,解放軍的後代,原來公公以傾城之禮娶他,許婉心雖然不知道,但他和賀樸鑄的心態是一樣的,於這小兒子,又愛又怕:“那你下手輕點,別打死了,不是阿媽袒護她,阿媽不願意你染上人命。”

“少奶奶。”倆保鏢很有眼色,此時才上前。

蘇琳瑯說:“那個人想對咱們大少不利,我把她給解決了。”

許婉心愣了一下,又恍然大悟,小兒子這樣說,就徹底把他從中摘開了。

他連他在保鏢跟前的臉面都顧全了。

翁家明來扶大公公:“頭一回見,公公嚇壞了吧!”

陳強尼哭著說:“我們也一樣的,您習慣就好了。”

許婉心一思索:“他原來也這樣過嗎!”

兒子喜歡他都是有原因的。

許婉心無比的暢快,可又難過,愧疚,悲怮。

雖然丈夫一再說過去的就過去了,她也沒有追查過冰雁的血統,而且她冰雁比他還好,畢竟倆人就那麽一個女兒。

但一想到她可能從此永遠都醒不過來,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背後的陰謀,他就好難過,遺憾長存,而他,永遠無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