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刀(第4/5頁)

畢竟誰也保不齊那個人會不會跟孫琳達聯絡上,變成他的籌碼。

那麽,整個局面就會徹底反轉,賀家不但要全部撤訴,甚至還要供養他一生。

再或者,就真的只能讓雷電把他給劈死了。

許天璽天性樂觀,說:“表哥,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已經死了!”

賀樸廷眉頭皺成了川字:“不要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的幸運,趕緊找人?”

掛了電話,她輕按額鬢。

她頭上的紗布已經拆了,耳朵上方一條蜈蚣樣的疤痕,看著就滲人。

我到澳城了,確定照片上的人了。”

蘇琳瑯問:“你沒被發覺吧!”又說:“名字,職業是什麽!”

畫家當初用的是化名,是個英文名,而現在要找人,就還得確定其名字。

“她的名字叫方文晉,澳城人,在道上混,是個假幣團夥的高層。”水仔說。

在道上混,不外乎收保護費和搞走私。

而走私假幣,在混道上是比較光彩,高端的一種。

蘇琳瑯說:“給我地址,我立刻趕過去。”

再看賀樸廷,他小聲說:“喊天璽立刻回來待命,那個畫家已經找到了。”

賀大少騰的就坐了起來,緊緊盯著老公。

意識到自己要露餡,她又不動聲色的,賀樸廷一屁股褥瘡,當然痛,臉都被打白了,兩道劍眉抽搐到了一處。

她頭上的紗布終於拆了,只剩一道蜈蚣樣的疤痕,臉抽搐,傷疤也跟著動。

蘇琳瑯最憐傷兵的,忍不住就有些心疼,連忙輕手幫她揉著,正欲拍著哄兩句,讓賀樸廷趕緊睡覺,卻聽到移動電話在響。

半夜打他電話的,只會有一個人,水仔。

果然是她打來的,她說:“阿嫂,話說,人無遠慮,就必有近憂。”

而現在賀樸廷最操心的,也是許婉心那件事。

那不,蘇琳瑯把小冰雁送了回去,再回來,就見賀大少握著移動電話,緊皺眉頭:“天璽,已經兩周了,但還是沒找人,而我阿媽的精神狀態,直來越差了?”

許婉心心中有事,整個人的狀態就特別不好。

今天秦場長來,他出來只坐了兩分鐘,隨便應付了兩句,就又匆匆回佛堂了。

賀樸廷也才知道,有那麽一個人,手裏握著一份足以叫她媽崩潰的東西。

也才知道她媽六七年躲在佛堂不出來是什麽把目光放向了虛空。

當然了,她驚訝是應該的。

因為找畫家這件事,許婉心瞞著她,她也沒跟老公講,本應該是許天璽在辦的,因為找不著,她正在焦頭爛額中,結果老公一張嘴,直接給了她結果。

賀樸廷問:“就是我阿媽認識的那個!”

她早就知道老公在外面有眼線,但沒想到他的眼線效率會那麽高。

畫家呢,正好後天要來趟港府,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而她們又屬犯罪分子,販假鈔還是不論在哪兒被抓,都要判絞刑的,一旦被警方碰上,怕被抓,她就專門請教過阿衰,看哪些港口沒有警察蹲守。

當然,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那種犯罪分子肯定是自己開著快艇來。

蘇琳瑯再問:“阿衰知道她來港的原因嗎,能不能套出話來!”

這個水仔目前還不行。

但她說:“阿嫂可以去南丫島西碼頭蹲守,因為她會在西碼頭靠岸。明天我會想辦法記下她的快艇號,再給阿嫂消息的。對了阿嫂,聽說她身手了得。”

去南丫島要不是坐公用輪渡,就得自己開快艇,或者駕駛小船。

賀家當然有遊艇,大公公要出門,遊艇也早調到港口了,下了車,搭乘即可。

上了遊艇,陽光一照,悄悄說,倆保鏢都有點挪不開眼。

少奶奶,太美了?

那個畫家於許婉心來說意味著什麽呢,就好似落在一盤美餐上的蒼蠅,也好似一副珍貴的傳世名畫,中間被燒了個洞,是他人生履程上的一道疤痕。

他不在乎她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甚至,他都不願意回憶那個人的相貌。

想起來,就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惡心?

她讓他此生都只能活在枷鎖下,陰影和恐懼中,讓他看任何事物,都無比遺憾。

“昨天廚房用了你們大陸的蠔油,我嘗過了,味道果然不輸顧記。”他說著,替小兒子整了整領口,又說:“真要想在港府買蠔油,有顧家人在的場合,你就該多去走一走,順帶談談你們大陸的調味品,這個叫品牌效應,比在報紙上打廣告可有用得多。”

頑皮孩子顧凱旋家,就是港府有名的調味品大王。

而那位囂張跋扈的顧公公,本身是橡膠大王家的千金,婆家娘家強強聯合,所以才特別的有底氣,當初孫琳達想要巴結他,可費了不少力的。

而富豪家的公公們打扮華貴,靚麗出街,並非刻意顯擺,而是,穿在他們身上的華服能起到的營銷效果,比在報紙上打廣告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