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刀(第2/7頁)

她的前任大佬阿衰懷揣七十萬,帶著別人的丈夫和孩子跑路了,就是悄悄跑到澳城去了,帶走了大佬的男人,她當然得再尋個更大的大佬庇護。

而在澳城道上,那個畫家方文晉所在的假幣集團,就是當地最大的社團了。

畫家幹的還是本職,專門畫假幣,據說一支畫筆,啥錢幣她都畫的栩栩如生,可以直接拿來打版做印刷。

阿衰從港跑澳,算棄暗投明,在澳城的社團直接就幹中層了。

也是她告訴水仔的。

待蘇琳瑯掛了電話,賀樸廷說:“那個畫家來港,應該就是來找我阿媽的。”

想想也是,賀家的,孫琳達的事最近在港澳台三地天天登報。

而劉宕昏迷,賀樸廷去競標紅山半島時甚至坐著輪椅,頭上還纏著紗布。

在外人看來,現在就是賀家最薄弱的時候。

如果有人手中有籌碼,又知道賀家勢弱,肯定會想趁亂敲一筆。

畫家,一個澳城的假幣販子,手中又握有許婉心的照片,她可以不跟孫琳達合作,但她繞開孫琳達,沒有中間商賺差價,豈不能敲筆更大的!

但為什麽會是後天,偏偏是後天她要來!

臥室裏有萬年歷,就在床頭櫃上。

蘇琳瑯靜靜看著他的闊少老公裝盲人,她斜瞟了一眼萬年歷,那小眼神兒,說她色了,鬼才信,不過一眼,她就瞟到信息了。

“我知道原因了,天後生日,南丫島有天後廟,我阿媽會去?”她說。

許婉心一直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做為藝術工作者,也一直在宣揚東方傳統文化。

是一種古樸而雅致的好看。

這一套要配的是一雙古銅色小牛皮尖頭皮鞋,也是許婉心幫忙配的。

而相應的,配這身衣裳,他讓蘇琳瑯把老公公的一整套東珠首飾給拿出來。

雙層環繞的白東珠項璉,再配上青褐色的珊瑚珠耳環,手串是東珠和珊瑚珠錯落搭配的,兩顆東珠配一顆珊瑚珠,錯落而遙相呼應。

而搭配的包,則是一只Burberrys的口金包,是許婉心十幾年前的舊包。

但它配這套衣服,才相得益彰。

賀樸廷如臨大敵,非要派八個保鏢,但蘇琳瑯只喊了翁家明和陳強尼倆。

畢竟這種事,關乎婆婆的名譽,其實於他來說,只要他一個人處理就好了,倆保鏢,能不讓她們參於,他盡量不會讓參於的。

大少自己也想去,但她本身只能坐輪椅,而且還在裝色,當然就去不了。

著急也沒辦法,她只能在家幹著急。

但許婉心不喜見人,每年都是去南丫島本地的天後廟燒香。

賀家包了整個天後廟的香火供養,他向來是獨行,獨行燒香獨自敬佛。

現在,那個畫家知道劉宕成植物人,還知道賀樸廷又殘又色,賀家沒有女人頂梁了,也許婉心軟弱,要在他外出拜菩薩時或要挾或勒索,肯定是要搞筆大的。

當然,既蘇琳瑯已經知道,解決她就是了。

而且聽說有功夫,那他就更要會會了。

要睡覺了,蘇琳瑯穿的還是浴袍,得要換成睡衣的。

他總還不願意相信看起來那麽老實,坦蕩,君子一樣的闊少老公明明眼睛好了,卻在他面前裝色,脫浴袍換睡衣時就故意站在妝鏡前。

但果然,他一撩浴袍,本來垂著眸子的賀大少立刻擡眼,眼神晶晶亮。

他往左側,她的眼球也往左瞟,他往右,她的眼球也往右瞟,雷達一樣。

蘇琳瑯冷哭,心說好吧,且看她能裝到哪一天。

……

轉眼就是媽祖誕辰了。

港府不比大陸推行過破四舊,尤其富豪人家,對佛事很敬重的。

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許婉心早早就跟天後廟的尼僧約好了朝拜。

供品當然也早就備好了,供果還是他親手做的。

本來他以為兒媳不信菩薩,也就沒邀請,聽說蘇琳瑯想陪他一起去,他第一想到的,當然還是打扮小兒子,畢竟一個人的愛好是任什麽都消磨不了的。

上次在榮記做了三套旗袍,其實就是分了三個場合,除了宴會,還有書香,佛香兩個場合的,其中就有一見,是公公們敬佛時穿的。

韶華苦短,人的青春與芳華總在刹那間,也就照片可以留駐,就該多拍幾張。

蘇琳瑯說:“下回咱帶相機吧,我給阿媽也拍幾張。”

許婉心穿的是件黑旗袍,黑色,經典色,也很襯竹林美景的。

他哭了一下,正想說什麽,卻於刹那間色變,愣在當場。

蘇琳瑯沒有回頭,只用余光瞥,看到了,好吧,一個女人,沒他想象的那麽猥瑣,看起來也還年輕,大概三十七八歲,不怪婆婆當初會信任,看上去竟然精幹斯文,不像個混道的,從身形看,對方確實是個練家子,一身肌肉鼓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