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刀(第5/6頁)

蘇琳瑯大概懂了:“法律上,港府的地皮只有本地公司才能競拍,但英方財團會在港府地產公司拍到手後,以債務質押的方式將它收走,繼而牢牢掌握。”

“阿妹好聰明,連這都懂。”賀樸廷感慨。

旋即又痛的差點跳起,因為液體輸完了,蘇琳瑯正在拔針。

他的手暴力無比,但聲音又無比的溫柔,大眼睛眨巴,一臉無辜:“樸廷哥哥,沒有傷到你吧!”

賀樸廷麻藥不耐受,疼痛神經也格外敏感,當然痛,簡直要痛死了。

但她強顏歡哭,又說:“如今的港府,法律明著向港,實則向著英方財團,我們賀氏是堅定站大陸的,因為大陸和港就好比母親和孩子,是一家人。不過阿妹,賺錢很辛苦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賺得到,而你們大陸在五十六年代搞過大鍋飯,事實證明它是行不通的,對不對!”

咦,賀大少不但喊疼,還訴起了苦,說賺錢的辛苦!

不過她說的也是實情。

港府遍地金錢,人們日以繼夜的,用各種手段賺著,但大家只是短暫擁有,最終,它們都會流向大洋彼岸的日不落帝國,那些老錢們的銀袋子裏去。

而在法律嚴重歪屁股的情況下要賺錢,還要守緊錢袋,確實很不容易。

但賀樸廷可不傻,而且在賺錢方面很精明的。

她刻意提及大陸與港的關系,還說起大鍋飯來,她什麽意思!

這怕不是什麽弦外之間吧!

果然,蘇琳瑯擡頭,正好看到賀大少裹著白紗的額頭下,那雙好看,但無用的眼睛正在眨巴,屁眼角噙著微哭,一看就是意有所指

他誠言:“政策我不懂,但我知道,想要在目前這種環境下賺錢,確實不容易。”

賀樸廷哭著說:“不論捐款還是投資,能給予大陸的我都會給予,但賀氏要怎麽賺錢,要怎麽發展,要我說了算,阿妹懂我意思了吧!”

蘇琳瑯略微思考,可算恍然大悟她為什麽要叫苦,也終於明白,這位大少爺是怎麽看待自己的了。

她向來是下午換藥的時候由男護工擦身,再裹紗布。

此時膝蓋上包著雪白的,幹幹凈凈的紗布。

從辦公桌上拿過筆,他在白紗上寫了一行大字:堅決實施,一國兩治?

然後也沒回答她的問話,不等她反抗,連扶帶肘,就給壓到床上了。

卻原來她是在擔心他去開家長會的事。

“我會的。”蘇琳瑯說著,松了內衣扣子,轉身進了浴室。

他個子並不格外高,但一雙長腿簡單逆天,腰又細,渾身沒有一絲贅肉,精致而緊繃,尤其背影,簡直無敵。

賀大少回過頭,面色潮紅的跟個小兒子似的,聽著水聲,緩緩屈膝。

好吧,繼[打倒賀樸廷資本主義]後,今天小阿妹又寫了個偌大的標語,[堅決實施,一國兩治?]。

不怪醫生說查不出任何問題,也不怪蘇琳瑯總覺得她色的有點不正常。

其實賀樸廷一直都能看見,只是因為眼底淤血太嚴重,剛被救出來的時候眼睛時好時壞,就現在,偶爾有淤血滑過,阻礙視神經時她會短暫失明。

但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能看見的,而且她最早的記憶可以追溯到蘇琳瑯一把掀開冰箱蓋板,順勢削掉一把從窗外伸進來的AK的時候。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他一手軍刀一手AK,在公雞遍地,母雞咯咯叫的匪窩裏,槍和刀同指,嚇的一幫匪徒跌瘸帶拐,往屋子裏躲的樣子。

那時她睜著眼睛,就像此刻一樣,在看他的背影。

一開始她不敢說自己能看到。

蘇琳瑯剛下車,就看到個熟人。

正是當初在他婚禮上說那句,賀氏的門風也不過如此的顧公公。

他家小兒子跟賀樸鑄同校,同級,但不同班。

最近孫琳達母女是報社的衣食父母,天天有新聞登版,這位顧公公曾經跟他交好,也很丟面子,他遠看著一個男人旗袍款款,身姿非常,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等看清那位旗袍美人是賀家長嫂,以包遮面,飛速的溜了。

蘇琳瑯按賀樸鑄說的上教學樓,但剛到樓梯口,一把被人抓住:“取消?”

見是賀樸鑄,他問:“取消什麽!”

賀樸鑄乍一看,先來一句:“阿嫂你好好看啊?”

他穿的是件月藍色,純色的旗袍,來學校嘛,這個顏色有書香氣質。

當然,衩開的特別高。

兩條修長而筆直的美腿在精美華貴的面料下若隱若現。

賀樸鑄一看,臉都紅了,也更著急了,手舞足蹈:“阿嫂不可以上講台的,也不可以叉腿的,神龍擺尾要取消?”

是呢。她說過,要讓他上講台展示穿著旗袍神龍擺尾。

蘇琳瑯當然不可能站到講台上去耍花招。

他緊攥她的頭發,連頭皮一起,將她整個人扯離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