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刀(第5/6頁)

這是老太爺給的說辭,許天璽也只好這樣說。

他不自覺的看了阿姆一眼,她也知道他在撒謊,二人皆像在看鬼一樣。

當然,這個謊不好撒的,畢竟昨天的爆炸案一死一傷,震驚全港。

他只好說:“差不多吧,總之,全憑我阿嫂英明神武。”再補一句:“畢竟她是砍甘蔗的冠軍,力氣很大,跑的也快。”

孫琳達看賀墨:“能從綁匪窩裏偷一個人出來,琳瑯不簡單。”

賀墨冷笑:“我也想從匪窩偷個人,能嗎!怎麽就蘇琳瑯偷出來了,以我看她本人問題很大,就算不是綁匪同夥,她也比綁匪更加兇惡!”

許婉心不願意了,她說:“他二叔,琳瑯救回了樸廷,她是個好孩子,她還是咱家的長孫媳婦,你不能這樣說她。”

這時事態還好,還在控制之中。

但孫琳達忽而說:“天璽,昨天琳瑯明明說過,樸廷重傷昏迷,你們該不會瞞著我們……”

賀墨拍桌:“分明就是劉流聯合蘇琳瑯挾天子以令諸侯,要侵吞我賀家家產!”

孫琳達再看許婉心,意有所指:“大嫂,關鍵時刻還要看您的。”

許婉心看許天璽:“天璽,樸廷真的受傷很嚴重嗎!”

為什麽劉管家專門讓許天璽來,就是因為他是大太太的侄子。

他說:“姑媽,我您都不信,您還能信誰!”

許婉心又坐了回去:“老二,不要胡鬧,大事當頭,咱們聽天璽的,他說樸廷是好的,他必然就是好的,天璽是我侄子!”

明明劉管家跟賀墨說過,賀樸廷的病必須瞞著,但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拿起電話,他說:“大嫂,琳瑯明明跟我說過樸廷腦部中彈,重傷昏迷,不信你看,我打了一晚上的傳呼月伶都不回我的,說不定樸廷已經死了!”

這下許婉心也坐不住了:“天璽,樸廷到底怎樣了!”

許天璽看得出來,孫琳達一直在從中挑拔離間。

事關親孫子,他姑媽又被關了兩天,也是真著急。

他有心,但安撫不了。

看他一直不說話,許婉心拍桌:“我再怎麽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他二叔,打!”

這回傳呼機拔回去,倒是立刻就有電話拔回,而且正是梁月伶。

賀墨才抓起,就聽她說:“大少已經醒啦,正準備跟警署談事,一塊表的事。”

賀墨一愣:“什麽表,一塊表有什麽好跟警署談的!”

孫琳達卻是面色刷的一寒,變成了青白色。

許婉心一聽孫子好了,倒是消停了,又求許天璽:“讓我見一面吧!”

許天璽看她搓著佛珠,倒是靈機一動:“姑媽,我表哥能回來全憑菩薩保佑,要我看您就別著急了,咱們多念點佛經吧。”

正好昨晚劉管家就打過電話,他是信上帝的,但一直在說是菩薩保佑,許婉心就信以為真了:“是是是,我看我要不念一卷《楞嚴經》去!”

“這個好,快去!”許天璽說。

可算搞定姑媽,也算交了差了。

他看賀墨:“那二爺就安心在家聽消息!”

其實聽說侄子好著,賀墨也松了口氣,氣悻悻的說:“讓他盡早回公司,紅山半島,海運公司的幾項軍火運輸都要他盯著的。”

許天璽看孫琳達在往外走,正好他也要走,跟了出來:“二太太這是要出門!”

孫琳達笑著說:“嘉琪今天有個公益活動,說好要我去捧場,既樸廷無事,咱家就算安穩了,我出去走走,也好讓大家看到我們家是穩的。”

這話說的可真漂亮。

昨天一場槍戰,賀墨又去了警署,今天各家報紙都在猜測賀樸廷是不是被綁架了,而太太們出去應酬一下,是能維持輿論安穩的。

孫琳達不管人怎麽樣,說話做事,永遠都特別漂亮,還叫人舒服。

“我還忙,先行一步。”許天璽說。

孫琳達卻問:“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我趁銀刺來的,不用了。”許天璽說。

孫琳達笑著說:“不怪老太爺疼琳瑯,連銀刺都給她用,她能從匪窩中救出樸廷來,就是咱們家的第一功臣,我都稀罕她。”

但她望著他的眼睛,忽而說:“咱們家沒有內鬼吧!”

許天璽一愣:“您這話我怎麽聽不懂!”

他當然知道有內鬼,甚至,阿姆自己就站立難安的。

但劉管家早晨下的命令是,當務之急是賀樸廷的手術,回家只傳達一切安好的消息,別的事都容後再議。

賀家人不多,事非倒不少,一點小事,他都差點搞不定。

當然,他也沒傻到在二太太面前談論內鬼,他看上去是那麽可信,一臉真誠。

“去吧,我先去做個頭發,下午正好參加活動。”孫琳達說。

眼看離許天璽遠了,她顫抖著手拔著電話喘著粗氣,待到接通,吼:“樸廷好像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