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刀(第2/4頁)

賀墨癱坐在沙發上,正在哀聲嘆氣,看到劉管家進來,問:“我大哥怎樣?”

劉管家剛去了趟醫院,照料大老爺賀章,他說:“還好。”

賀墨聲顫,幾欲哭出聲:“16億,太多了。”

綁匪來電,開價了,不多不少,要十六億,恰是賀家的金池數。

而且不準砍價,不要新鈔,不要連號,只給三天時間籌款,到期不給直接砍腿。

劉管家忙問:“您應下來了吧。”

賀墨攤手自嘲:“把董事局主席的授權和印章給我呀,我來簽支票。”

他無比的喪氣,還不忘挖苦劉管家:“我跟綁匪說了,二房無權拿事,要等長孫媳婦蘇琳瑯的示下。”

見劉管家面色蒼白,他一愣:“蘇琳瑯也該回來了,人呢?”

……

說回蘇琳瑯這邊。

海腥味隨著夜色深沉,濕而熱的霧氣鎖著海平面,遠處工地只有嘈聲傳來。

這是個天然的,適合殺人越貨的夜晚。

阿霞看蘇琳瑯,再看看地上暈死過去的肥佬,有點懵,輕喚:“阿姐?”

蘇琳瑯早打開保險箱了,正在往阿霞的內衣裏縫鈔票,擡頭:“唔?”

“原來我覺得孫嘉琪跟賀少才相配,但現在我覺得你更好。”阿霞說的沒頭沒腦:“你雖然是北姑,但不比港姐差。”

蘇琳瑯知道的,全港人都覺得她配不上賀樸廷。

她在內衣裏縫了將近十萬港幣,示意阿霞把它穿在上身,又縫一只綠書包的夾層,這裏面也有十萬港幣。

她說:“拿錢回家讀書去,如果家裏人阻撓你上學,不讓你讀書,你就還上港城來找我,我供你讀書。”

是孩子,就總是會想家的,阿霞從床底下拖出一只小小的鐵皮盒子,將它裝進了書包,說:“這是我媽媽的骨灰。”

女孩有點羞澀的吸了吸鼻子,又說:“我要帶她回家了!”

蘇琳瑯看了看女孩,柔聲說:“你是個好孩子。”

阿霞的母親,那個偷渡來港的女人,來的時候也是在暢想著,要帶孩子過好日子的吧。

可如今,她變成了一抹骨灰,被裝在一只廉價的鐵皮盒子裏。

……

蘇琳瑯和阿霞正聊著,聽到外面有馬達聲響,阿霞說:“他們來了。”

又解釋:“是綁匪,他們乘的是8人快艇,馬達聲更加響亮。”

蘇琳瑯快速收線頭紮起綠書包,裝了一支槍,回頭看窗外:“誰是小頭目,叫什麽名字?”

自霧色中駛來的快艇上有四人,清一色蛇腰短腿,腰間別槍。

阿霞仔細分辨,顫抖著說:“第三個是小頭目,叫阿衰,他槍法超準的。”

那可是綁匪呢,但漂亮阿姐似乎一點都不怕,她將裝著錢和她媽媽骨灰的書包掛到她脖子上,又揩她額頭的汗,說了聲保重,這才慢斯條理揉亂頭發,一枚枚的解開扣子,就在第一個綁匪踏上船時,她整個兒脫掉昂貴的真絲襯衫。

阿霞驚愕,阿姐光著半個身子沖了出去:“不要啊,救命!”

千穿萬穿,美人計永遠不穿。

既碰上了,四個綁匪中至少有兩個想嘗嘗豪門少奶奶的滋味。

先上船的一邊護著沖出來的美人,一邊回頭找老大,這種事當然要老大松口。

他都沒感覺到疼,只覺得一陣冰涼的風劃過腿腕,人就軟了。

他摸槍,才發現腰空了。

伴著他的哀嚎和尖叫,船燈照上女人天鵝般的脖頸,美玉般的胸膛,和被名貴內衣包裹,呼之欲出的……等看到軍刀上的寒光時她已經在快艇後方了,銀光仿如閃電劃破夜空,正在熄火的司機撲通一聲,趴到了方向盤上。

還有倆有戰鬥力的,小頭目阿衰一聲手才去摸槍,刀抵咽喉。

咕咚咕咚,那是他的槍,兩把同時落入水中。

美人的發稍劃過阿衰眼睛,刷的回頭,她的眸光比刀光更厲。

蘇琳瑯聞到這個叫阿衰的小頭目身上有奶腥味,說:“衰哥新添丁吧,給個面子,我最愛和平的,大家也不要讓我為難,現在讓你小弟把另兩個捆起來。”

阿衰最近確實剛剛喜添一丁,兒子,而人一旦有了後,就會怕死。

他高舉手,問:“阿鬼呢?”

“跟他們一樣,被我挑了腿筋,從現在開始不要劇烈運動,靜養,半年後走路不成問題。”蘇琳瑯說著,察覺身後有異動,扯著阿衰回轉,正好迎上斷了腿的司機在血泊中舉槍。

阿衰才起腳,蘇琳瑯的腳已經飛過去了,槍帶著射出的子彈齊飛,砰一聲射到船舷上,倒是打亮了搖晃的燈泡,照著美人面如羅刹。

“他媽的,想老子死啊?”阿衰呵斥手下:“全都不準動!”

現在的局面是這樣,總共來了四個綁匪,有兩個被蘇琳瑯挑了手筋腳筋,還有兩個,一個是個小黃毛,一個就是小頭目阿衰,他倆還是好的,只是槍被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