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刀(第2/3頁)

再不冷靜就該去見上帝了。

蘇琳瑯還挺體貼,從包裏翻出脫脂紗布和碘矴來,示意許天璽幫劉波包紮傷口,這才開始她的問話:“你確定是大太太讓你把我送走的?”

丟了半截手指後劉波格外老實:“確定。”

“是大太太親口說的,還是別人給你傳的話?”蘇琳瑯再問。

劉波說:“是大太太房裏的當家女傭,阿姆。”

蘇琳瑯一笑,再問:“阿姆什麽時間給你傳的話?”

劉波略回憶,說:“今晨五點來鐘,她專門上車房喊醒我,吩咐的。”

蘇琳瑯點頭:“她讓你麻醉了我,然後把錢和首飾全卷走?”

劉波慌的解釋:“不不,她只是讓我想辦法弄暈您和天璽少爺,再將您送走,錢先拿回家,以後大太太會派專人,再把錢捐到廟裏。”

這年頭人們乘車沒有系安全帶的習慣,許天璽就沒系,劉波是個好司機,幾番猛起又猛刹,要不是蘇琳瑯從後面拉了一把,許天璽早就被撞得暈死過去了。

劉波再將他倆都麻醉,把她扔了,把錢和首飾拿回去交給阿姆。

許天璽會以為自己是被撞暈的,也會以為她是在他暈倒時悄悄卷款跑路的。

那麽他就會幫劉波作證,讓警方蓋章,她是‘卷款潛逃’了。

好精妙,好完美的一個局。

要不是蘇琳瑯早晨聽到阿姆和許婉心的對話,知道那是阿姆的意圖,而非許婉心的,她也得誤會,這是婆婆下的指令,要將她送走。

但她當時恰好聽到,是阿姆在勸婆婆,婆婆並沒有吐口。

所以她知道阿姆是先斬後奏,假傳聖旨。

阿姆,從蘇琳瑯一醒來就知道她不對勁了,但她之上還有沒有別人?

蘇琳瑯槍依舊抵著,再問:“我可是賀樸廷的妻子,你將我綁走,就不怕將來他追查到你,送你去坐牢?”

劉波一愣,磕磕巴巴:“少,少奶奶,也許您真的克夫,離開賀家會對樸廷少爺更好呢,我……我是想救我家大少爺呀。”

不愧他爸蓋章的老實,他可真老實。

許天璽敲劉波腦袋:“你傻呀,少爺出事關少奶奶什麽事,家裏正亂著,再聽說少奶奶沒了,老太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擔負的起嗎?”

劉波一經提醒,也是恍然大悟,一巴掌拍上頭:“是我糊塗,咱們回家吧!”

他說著就點火,但才要發動車,就又聽砰一聲,子彈擦耳而過,槍聲震耳欲聾。

是蘇琳瑯,她竟然又開槍了!

許天璽被嚇到抱頭彎腰,劉波更是像團爛泥般癱軟。

子彈恰好從他雙腿間擦皮穿過,擊穿真皮座椅打在防彈底盤上,咚的悶聲。

蘇琳瑯說:“劉波,你本人不可能把我送回大陸,肯定是先送到某個地方再由人轉送,要我猜得沒錯,那個地方不遠,人也離的不遠了,對吧。”

她又溫聲說:“這件事以我為主導,我最愛和平,不愛傷人,但前提是你要乖。”

劉波辯解:“少奶奶,我們沒想害人,真的只是想送您回大陸!”

蘇琳瑯槍抵:“再不老實,下一顆子彈就會直穿你腦門,你是匪徒,擊斃無罪!”

劉波緩緩側首,這分明還是原來那個少奶奶,但此刻她的目光是那麽的淩厲,霸氣十足,盯著他,就仿佛在盯一只垂死掙紮的螻蟻。

“海邊,一個老避風塘,那兒有蛇頭,承諾會將您送回大陸。”他說。

蘇琳瑯思考片刻,再問:“阿姆就是綁匪的人吧,她之上還有人的,是誰?”

一個太太房裏伺候的貼身女傭,說她就是內奸頭子不大可能,她上面肯定還有人,蘇琳瑯當然得知道那個人是誰,因為就是那個人搞綁架,還準備栽贓她。

許天璽吼:“快說啊,我代表哥承諾你,只要你坦白存寬,他以後絕不追究你。”

劉波舉手發誓:“阿,阿姆說了,就是大太太的旨意。”

許天璽都無奈了:“你是不是傻,我姑媽天天吃齋念佛的,會害人?”

劉波一臉認真:“但是,她真的不喜歡少奶奶呀。”

蘇琳瑯包裏的移動電話突然響起,車上氣氛詭異的寂靜,卻又喧囂的叫人煩躁。

“少奶奶我知道錯了,我好後悔的,求你了,讓我帶你回家。”劉波哀求。

現在的電話是不顯示號碼的,想要查通訊號碼得去電話局的機樓,所以蘇琳瑯也判斷不準電話是誰打的。

她接了起來,聽到是劉管家的聲音,捂上聽筒,示意劉波:“接。”

劉波遲疑,問:“說什麽?”

蘇琳瑯:“按你原本計劃的,就說我們出車禍了。”

……

以現有情報分析,阿姆就綁匪內應,她是許婉心從娘家帶來的女傭,倒不怕跑。

但她上面是誰,那個人在賀家又是什麽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