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趕戲兼八卦(第2/3頁)

直到柳葦在陸北旌的鏡頭下展現出了她又一次的靈魂。

他一直覺得,柳葦不是那種特別會演的演員,她可以演得很好,也可以演得很糟,區別只在她能不能開竅。

而且她似乎每回開竅的地方都不一樣,都需要靠運氣——當然,是導演的運氣。

《武王傳》裏,她到後半期才開竅,而《夏日》裏,她卻一開始就開竅了。每一回,她確實都能賦於角色靈魂。但她自己顯然控制不了開竅的時機。

這一次,只剩下二十天了,她開竅了,演出了一個讓人喜歡的女主角。未必是原著裏的那一個,但她演的這一個,他相信觀眾會喜歡的!

有《武王傳》和《夏日》當例子,梁平才願意賭這一回。

他賭柳葦能把這個電影救回來!所以現在一切角色、劇情都要為她讓位!刪掉所有角色,改變視角,都是為了突出她。只要她這個角色成功了,這個電影就成功了一半。

剩下一半就是看老天給不給他機會讓他把這個電影在死線前拍完了。

柳葦回酒店睡到下午五點,然後睡眼迷蒙的回到了片場。

片場裏的氣氛跟早上沒什麽區別,器材箱和角落裏還有人在睡覺,化妝室裏也有,廁所裏也有,顯然她睡覺的時候,棚裏沒有停,仍在繼續拍。

陸北旌也在,他已經換好衣服了,看到她,他就說∶去換衣服化妝吧,下面幾場都是我跟你搭戲。。

柳葦∶誰導?是梁導嗎?陸北旌搖頭∶是我。

梁導一直沒出現,好像真的把關於她的戲都交給陸北旌了。

這種反應實在叫她既感到奇怪,又隱隱約約有一種梁導在利用陸北旌的感覺。她是幫兇。還是主謀。

那陸北旌他知道嗎。

柳葦猜,他肯定心裏有數。

但他這個人有一個信念,那就是電影最重要。

跟電影成功相比,一切個人得失都可以暫時讓路,不去計較。

這種信念是她沒有的,跟他相比,她不止缺乏進取心,還有點好逸惡勞。

陸哥。她小聲叫。

陸北旌在給她看這一場的拍攝計劃並講解,講解的工作也交給他了,副導都沒過來。他擡頭,她在劇本上寫了對不起,把劇本遞給他。

他接過來,兇惡的瞪了她一眼,小聲說∶演不好看我怎麽收拾你!柳葦∶演得好就不收拾了?

陸北旌看她∶演得好,就罰你下一次再給我當配。

哦,這倒是沒問題。她輕松的說∶給錢就行。

接下來就是趕戲,趕戲,趕戲。

她之前拍的單人鏡頭全刪了,陸北旌告訴她說∶全都不能用了,全要重拍。

至於為什麽一個鏡頭都沒留下,她心裏也有數,因為她現在的表演內核不一樣了,以前是表演一個追愛的小女生,現在表演的是個乖孩子好寶寶,還是當著教官的面是乖寶寶,背過身去就不是的那一款。

角色內心都不一樣了,表演方式當然也不一樣了。

在前一版中她的獨角戲偏多,因為那時根本找不到男主角。現在有教官了,那當然就要把教官給放到劇本裏去了。

今天棚拍的全是室內戲,劇本設定地點就是學校的大教室,拍的內容就是教官在給學生們上國防課,進行一下愛國主義教育。

當然,晚上八點才開始拍,臨時再拉一車人過來充學生也沒必要,所以劇本又變成了兩半,今天的棚拍是單人鏡,另開一個組去拍學校的內景,找一堆學生來補拍剩下的鏡頭。

這種分離式的拍法是為了節省時間,副導好像就被派了這個補拍的活,已經帶著人連夜排查能夠補拍鏡頭的學校了—還要學校樂意讓你拍啊,還要借學生啊,這都是麻煩事。

這一幕分兩個部分拍,一個部分拍柳葦坐在課桌前的畫面,另一個部分就是教官站在講台上的畫面。

道具不可能真的現做一個教官出來,所以就復員出來了課桌和講台黑板。

她坐在桌子前的時候,前後左右也都坐了人,全是工作人員。

拍她的時候,是陸北旌坐在她面前掌鏡,因為這是一個大近景,直接推到臉上那種。拍陸北旌時就是攝像師掌鏡了。

陸北旌就坐在離她不到五十厘米的地方,架著一個攝像機拍她。周圍燈光師收音師還有當同學的工作人員坐得滿滿的,大燈照著,氣味還是挺感人的——大家都沒來得及回家洗澡換衣服。

書攤在桌上,柳葦玩著筆,一副走神的樣子。

但是她的眼神突然向前方一撩,眼底就升起一股喜意,她自覺坐正,把書往面前拉一拉,認認真真的讀了兩段,在筆記本上寫了兩行字,然後再擡起頭,一臉認真學習的專注,但耳朵和臉頰竟然悄悄漲成了艷麗的粉紅色。

不是普通的腮紅打出來的粉,而是真實的粉紅,先從脖子漲到耳朵,然後臉頰就紅了,整個臉紅得都不能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