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能屈能伸始皇帝

“寧遠侯到底使了些什麽陰謀詭計?”裴舟問道。

許乘月有些猶豫, 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但一想,當時在場有那麽多人都聽到了,估計很快會傳得人盡皆知。

而且裴將軍幫了她那麽多,於情於理她都不該再隱瞞。

聽完她的解釋後後, 裴舟震驚極了, “什麽?原來許娘子是許禦丞的女兒?”

“許娘子莫不是在哄我?”裴舟並非質疑,只是單純疑惑。

倒也不是覺得她不應該有這麽高的出身, 其實他早有猜測, 許娘子從哪裏看都不像普通布衣,但他完全沒想到會是許禦丞的女兒。

許乘月無奈地說, “裴將軍,我用這個騙你作甚?”

裴舟很難將他們父女二人聯系起來,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許娘子, 近日裏要小心一些,估計會有不少人窺探。”裴舟叮囑道。

這事過後,肯定會在長安城裏掀起風波。

“好,我會注意的。”許乘月答道。

.

許禦丞沒心思應付神色各異的同僚們,滿懷心事地回到了家裏,坐著半晌沒說話。

許母送走蔣夫人, 一直在家裏等著許禦丞。

他回來時表情不大對, 唇角緊繃,愁眉不展,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發生了什麽?是公務上遇到難題了嗎?可他不是進宮去彈劾那個什麽開陽郡君了嗎?

走之前還意氣昂揚的。

許母不懂公務, 往常這個時候她是不敢摻和, 也不會說話的, 但今天得知的消息對她來說很重要,所以她難得主動開口了。

“夫君, 蔣家來人說九娘在街上遇到七娘,七娘她回長安了。”

“……我知道。”許禦丞沉默了一下,面色鐵青地說。

“啊?”許母疑惑極了。

蔣家來人的時候,他去了皇城,從哪裏得知的?

正納悶著,猝不及防地,她看到了能被她視之為噩夢的一幕。

許禦丞咬緊牙關,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緊繃著顫抖,額角青筋暴起,嘴唇抽搐。

他憤怒到了極致,竭力控制,還是沒能遏制得住。

在殿前承受的那些屈辱,積攢的怒火,頃刻間爆發,一把捉住案上擺放的花瓶,用力摔在地上,隨後把案上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都掃了下去。

瓷器碎裂的爆鳴聲,各種東西摔在地上發出的噼裏啪啦尖銳刺耳的聲響,刺激到了許母。

“啊——”她驚叫了起來。

很快到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失身份,她捂住嘴巴,壓下了尖叫。

然而她的聲音讓許禦丞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他大步走過來,揚起養尊處優多年,只握過筆杆,但因男子的先天條件,而顯得無比寬厚的巴掌。

無視許母驚恐的神情,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臉上,怒吼,“都是你教養的好女兒!我們許家的好女兒!”

許母倒在地上,挨了巴掌的臉被甩在一邊,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有嗡嗡的響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顫抖著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傳來的刺痛提醒她不是錯覺,她被自己做了將近二十多年夫妻,一直相敬如賓的丈夫給打了。

她難以接受,捂著臉不敢哭出聲,眼淚直流,淌過手背,滴落在地上。

他怎麽可以打她?她這麽多年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主持中饋,自問對得起許家的列祖列宗,作為人婦人母她無愧於心,他怎麽能打她?!

然而她不敢喊出來,只能低垂著頭,哀哀哭泣著。

她不知道丈夫為什麽打她,但知道一定與七娘有關,心裏更是恨透了這個女兒。

.

寧遠侯仰躺在榻上,好心情地翹著二郎腿,晃著腳,嘴裏得意洋洋地哼著小調。

想必現在那個開陽郡君已經被問責了吧?

誰讓她不知好歹,幾次三番破壞他的計劃,若是她肯乖乖地把自己的方子交出來,也不至於惹出後面的事端。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就非常不識時務。

“侯爺,大事不好,開陽郡君已經回家了。”有個下屬進來稟報。

寧遠侯的得意姿態再也維持不住,翹起的二郎腿掉了下來。

他立刻翻身坐了起來,驚掉下巴,“怎麽可能?!”

他費盡心思搜集的證據,樁樁件件都有人證物證,怎麽可能會被她輕易逃脫?

莫非是太後存心包庇?

不可能!就算太後有心,那些禦史定也不會答應,除非他們也被賄賂了。

她難道有那麽神通廣大,連禦史都能收買?

“而且開陽郡君回家的時候,是被安樂公主送回去的。”

寧遠侯踱來踱去的腳步一頓,看向下屬:“你確定沒看錯?”

“奴仔細地瞧了,確實是安樂公主。”

寧遠侯一手握拳錘向另一只手的掌心,“難怪如此,定是開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扒上了安樂公主。”

有她那個胡攪蠻纏、嬌縱蠻橫的撒潑性子,禦史也拿她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