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身份揭露(第2/3頁)

她心裏暗暗嘲笑,看來這些禦史是真的怕被拿來跟婦人作比較。她緊繃著,準備看他們接下來會說什麽。

“怎麽沒有證據?吾等已經交由聖人判決。”說話的禦史憋了口氣。

證據,哪來的證據?許乘月迷茫地看向太後。

太後一言難盡,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誘騙良家婦女這個罪名有點離譜,她並不認為是真的,但確實有封信,上面還蓋著印。

且信上言之鑿鑿,貌似確有其事。

她讓內侍把這封信拿下去給許乘月。

許乘月心中不安,展開信,定睛一看,上面字跡有些眼熟,好像從哪裏見過。

她從頭到尾讀了一遍,緊皺的眉頭慢慢松開,原來是這樣。

“啟稟聖人,此事另有緣由,並不是所謂誘騙婦人,是這女子常被丈夫暴力毆打,翁婆坐視不理,娘家也不聞不問,不替她做主,因為這些事她精神崩潰,從書中尋找慰藉。”

“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寫了這些書信,被她的丈夫誤會後告到了官府,後來真相大白,河南府尹判了他們義絕,當時在場有許多人,聖人可以詢問河南府尹。”

“臣女也不知,為何這些書信還會流落出來,並在此時成為了抨擊臣女的呈堂證供。”

許乘月到此已經斷定,有人處心積慮要害她。

太後點了點頭,既然有河南府尹作證,想必沒有說謊,她原本就不相信開陽郡君會做出這種事,此時直接信了她說的話。

沒想到事情另有蹊蹺,幾位禦史有些迷茫。

“許禦丞,你也聽到了,這是沒有的事,開陽郡君已經解釋清楚了。”太後轉向說。

許禦丞不肯認輸,硬氣道:“即便這件事是假的,那她戶籍造假的事也是真的,不能證明她的來歷清白。”

許禦丞?!!!

許乘月腦瓜子嗡嗡,她怎麽也沒想到眼前的人是原主的親父。

不是,所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他就這麽想將這個女兒趕盡殺絕嗎?甚至鬧到了殿前來?

不對,邏輯不太對。

許乘月的大腦在受到沖擊,極度慌張的情況下高速運轉,思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首先如果許父知道她的身份,想要陷害將她趕盡殺絕,也不至於鬧到聖人面前來。

他並不知道她失憶了,那就沒有辦法篤定她不會在殿前揭穿他們之間的關系。

像他這樣的人最好面子,講究家醜不可外揚。

所以情況極有可能是,許禦丞對她很有意見,想要借著那些罪名抨擊她。

他從剛才到現在沒有正眼看過她。即使在當面也沒認出來他的親生女兒,甚至要給她安上罪名。

簡直太荒謬,太可笑了!

無所謂,毀滅吧!

許乘月氣怒交加,冷冷地說:“大人,你就這麽想把我趕盡殺絕嗎?”

她不想喊父親或者阿耶,選了一個極有距離感的稱呼。

大人?喊誰大人呢!

這是見勢不妙認錯了?那也不至於直接認人作父吧?!這也太寡廉鮮恥,沒有尊嚴了。

禦史們搖頭,對她的行為鄙夷又唾棄。

他們可沒有一個姓許的女兒——等等,許?!

許禦丞也是姓許的。

禦史們轉頭看向在場姓許的兩位,接著倒吸一口涼氣。

連太後的目光也在他們之間不斷遊移,之前沒有將這兩個性子完全不同,來歷也天差地別的人扯上關系,現在看著確實有些像啊。

這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說——

許禦丞滔滔不絕的話被打斷,眼底閃過一絲不喜,下意識地怒斥,“誰是你家大人?!”

緊接著他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在場同僚的眼神極為詭異,太後也默不作聲地打量著。

什麽意思?

他們的反應,讓許禦丞摸不著頭腦,他條件反射地向問題的源頭看去。

驟然失聲。

他第一次正眼看向的這個女子,她長著一張許禦丞無比熟悉的臉。

“……七、七娘?”許禦丞瞳孔放大,哆嗦著嘴唇,顫聲道。

不,怎麽可能是七娘?七娘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她不是應該……

許禦丞腦中思緒混亂,整理不出一個線頭,想不起來七娘現在本應該在哪兒。

但絕不應該是在大明宮裏,在太後面前,跟以他為首的禦史們唇槍舌劍,互相攻訐。

七娘也絕不會對她的父親露出現在這樣的神情,所以眼前的人絕對不是七娘,她怎麽可能是開陽郡君呢?

許禦丞搖著頭,不可置信。

然而他的話無疑佐證了其他人的猜測。

說是霹靂驚雷也不為過。

開陽郡君竟然是許家七娘!是許禦丞的女兒!

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將人噴得狗血淋頭的禦史們,想起方才毫不留情的斥罵、詰問與攻訐,齊齊向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