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你們倆在密謀什麽國家大事?

他也一直以為她考上了,替她高興著。

大隊裏一有郵差來,他就巴巴地跑過去,就想等到溫然的好消息。

可後來等來的是,她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

從她的信裏得知她沒有上大學而是早早嫁人,他心裏像堵了塊大石頭。

嫁人沒錯,只是他想讓她把中醫發揚光大的心願再不能實現了,自此他再也沒有等過她的信,就算有她的信也不看。

直接斷了跟她的聯系。

可是她是個感恩的孩子,後來為他爭取到回城的機會。

但他想也不想拒絕。

他不想回北城了!

也一直沒有逃脫心魔的折磨。

當年跪在台上被那麽多人吐唾沫,指著鼻子咒罵,終究是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

他所有的自尊和傲骨在那一年也沒了。

所以他不愛開燈,並不只是因為節省,而是想在黑暗裏尋找安全感。

夢裏,他也是在漆黑的夜晚跌了一跤就再也沒有起來。

那個夢很真實,真實得仿佛他的前世。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現實中溫然沒有下鄉,還早早讓沈南征把他帶回了城。

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溫然這一世不但沒有因為早早結婚耽誤學習,在醫學上的成就還早已超越他,他很欣慰,是發自心底地欣慰。

所以閉上眼睛時,他的唇角都是向上揚著的!

到底現在是夢,還是那個夢是夢,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心裏已經得到了圓滿,一切都不重要了。

連一屋子的嗚咽聲都沒聽到。

嚴家人有真傷心的,也有假傷心的,溫然也沒心情分辯,她是真的難過。

在嚴家守了三天,等師父下了葬,才被沈南征抱進車裏帶回去。

這可不是她們故意秀恩愛,而是因為她三天未吃多少東西,又傷心過度,華麗麗地暈倒了。

自這之後,她又結結實實病了一場。

師父的離開,對她打擊很大。

這些年,師父把能教給她的都教了,也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看待,想起師父的音容笑貌,怎能不淚流滿面!

也是因為一想起來就難受,才會纏綿病榻。

這是心病。

她早已把師父當成自己的至親之人。

也是她最想感謝的人。

前世她剛被分到衛生站時,確實是以為自己運氣好,可是後來她知道了,是師父治好了站長兒子的病才給她爭取來那次機會。

那會兒,她甚至還不認識師父呢!

種善因得善果,師父為什麽就沒多活幾年?

她心中酸澀,為師父的離世遺憾。

也因這遺憾,病了半月。

沈南征請了假,一直陪著她,直到她痊愈。

上大學的沈禹修沈禹行不知道媽媽生病的事,走讀的丫丫卻是擔心了半月,也瘦了一大圈。

在北城外國語大學的賀旭川周末回來心疼得不得了,先拿自己的獎學金買了點補品看了看溫然,這才帶丫丫去吃好吃的。

看著丫丫吃得開心,他也開心。

溫然和沈南征心照不宣,其實心裏也早把賀旭川當成了女婿的第一人選。

他有頭腦有理想,又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他喜歡丫丫。

這份喜歡從來不遮遮掩掩,也從來都是毫無保留。

交給別人,他們倆還真不放心。

目前來看,自家這個傻丫頭還沒開竅呢,也一直把他當成哥哥,像親哥哥一樣的哥哥。

所以他們還是決定年輕人的事交給由年輕人自己做主,不會做包辦婚姻的父母。

未來很多事都是不可預料的,萬一喜事成不了,極有可能撮合出一對怨侶。

想想都復雜,還是順其自然好。

不過這次溫然生了一場病,也想通了一些事。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還是要活在當下。

晚上她像平時一樣窩在沈南征懷裏說:“南征,我們出去走走吧!”

沈南征掀開窗簾看了看窗外,“都這麽晚了,明天早上早點起床,我陪你鍛煉鍛煉,你經常坐辦公室太需要鍛煉了!”

溫然給了他個白眼,“你讓我鍛煉得還少?”

“呵呵……”沈南征抱緊她,“那你現在是提醒我,你的病好了該鍛煉了?”

溫然推了推他,“別鬧,我是說我想出去旅遊!”

沈南征這才正視起來,一骨碌坐起來,“想去哪兒玩?”

“沒有具體想玩的地方!就是覺得我們倆平時都太忙了,忙得都沒有獨屬於自己的時間。”溫然一時興起,還沒想那麽多。

沈南征若有所思,“是啊!這個世界離了誰都會轉,我們失去彼此就會失去全世界。”

溫然又把他拉到枕邊,“所以,我才覺得我們該出去走走了!”

“行,那就出去走走。”沈南征調整了下姿勢,“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