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九十九

就在鄭修與殷青青快快樂樂結伴同行、男女搭配、策馬奔騰、瀟瀟灑灑地跑到五通神廟去郊遊時。

其實喜兒內心深處是十分樂意與小馬鄭修獨處的,誰讓他長得真是俊呢,誰不喜歡呢。只是他們的目的地是那五通神廟,讓墨誑懷孕的那間,這讓喜兒不禁有些發咻,暗暗地後怕。

老老實實去查案吧。

與官府的交接格外順利,當喜兒與魯鎮縣令表明災防所的身份後,縣令當場感激涕零,確定了喜兒的身份後,二話不說將案子移交給災防所。

那速度之快,令喜兒不禁感慨當地縣令的雷厲風行與果敢利索。

取了名單,喜兒聯絡司徒庸,想著與他一同登門拜訪寡婦們,常世繪接通後,喜兒驚訝地發現司徒庸正在查看一具死去不久的男性屍體。

喜兒一問,才知道司徒庸趁著這半個時辰的空档,去了一趟殮房,剖屍查案去了。

“你還懂仵作的活?”

喜兒一愣,讓她不解的是,這司徒庸這裏沾點那邊懂點,這麽瞎搞不會將自己的【醫者】門徑玩壞麽?

“略懂一二,唉,醫者仁心。”

司徒庸那邊完事了。

二人在客棧門前碰頭。

“咦?街那頭挺熱鬧的,發生什麽事了?”

司徒庸與喜兒提著名單準備上門拜訪寡婦們。

街頭熙熙攘攘,有一處圍了裏三層外三層。

抓了一位當地百姓一問,才知道是從鎮外來了一位“奇人”,正在表演戲法。

“他娘的現在‘奇人’都能大搖大擺地說出口了麽?”

喜兒與司徒庸面面相覷,不用想他們也知道是誰。

果不其然,尚未擠入人群,他們便聽見了熟悉的嬉笑聲。

君不笑在街上搭了一個台子,他正戴著面具,表演戲法。

他時而吹火成花,再將花在掌中一搓,一口吹出,化作漫天雪花落下。如此奇異的戲法表演引得百姓們紛紛叫好,越來越多的魯鎮百姓慕名前來。

喜兒這算是看明白了,這家夥是打著“戲法”的幌子在用奇術。

“原來‘戲子’門徑還能這麽走。”

司徒庸感慨道。

鄭修臨走前交給君不笑的任務便是打聽城中消息。

君不笑自有他的辦法。

不得不說君不笑的戲法表演確實好看,喜兒與司徒庸看了好一會,忍不住鼓掌叫好。很快到了壓軸戲“影子戲”,這對於喜兒與司徒庸二人來說倒不算新奇,他們便擠出人群,離開戲台。

然而喜兒與司徒庸的臨時組合在上門給寡婦送溫暖時,卻遇到了意外的障礙,當喜兒說是災防局前來查案時,開門的寡婦臉色一黑,砰一聲將門關緊,給了喜兒與司徒庸吃一個大大的閉門羹。

一連幾回後,喜兒察覺到不對了,納悶不已。

按理說她貌美如花人見人愛,加上臥底多年培養出的特殊親和力,不至於呀。

司徒庸沒亮出自己“天下第一名醫活死人”的名號,他這回來魯鎮是來做剖宮產……不,來辦案的,亮出他的名號,太過高調。

“老夫認為,我們登門的形式,略有不妥。”

司徒庸撚著胡須想了想,摸了摸懷裏——那裏有一沓厚厚的銀票,全天下鄭氏錢莊各地分行皆可兌換。

“怎麽就不妥了?”喜兒瞪了瞪眼。

司徒庸取出一沓銀票,笑道:“你還記得,出門前,小少爺隨手給我們每人手裏塞的銀子麽。”

喜兒聞言摸了摸兜裏,錢,她也有,跟著鄭家的人外出辦事還真不差錢。可這事有什麽關系?

司徒庸撫須大笑:“你以為小少主給咱們銀子是作為何用?”

喜兒本來挺確定的,畢竟鄭修一直這麽玩,可司徒庸的態度讓她不太確定了,於是喜兒小心翼翼地反問:“讓我們……花?”

“是也!非也!”

司徒庸整理黑衫,用衣擺將腰間猙獰的五把大寶刀藏起後,走向“寡婦名單”上距離他們最近的一處,禮貌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年約三十六的微胖婦人,未施粉黛,長相素雅寡淡,渾身透著一股不加修飾的少婦美感,樸素的長裙難掩其微微隆起的小腹。她小心將大門開了一道縫隙,向外看了一眼,見是一老一女,便放下戒心,擰眉問道:“你們二位是……”

“老夫司徒庸,效命於赤王麾下,災防局曉部,特來調查鐘氏命案,希望鐘李氏行個方便,我們二人,問兩句便走。”

鐘李氏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得連連搖頭,聲音裏多了幾分歇斯底裏:“他的死與奴家無關!官家已經問了許多回了!嗚嗚嗚!”

只見婦人一聽二人來意,淚珠子嘩嘩直流,用力想要將房門掩緊。

“別急!”司徒庸出手如電,從懷中摸出一物,塞入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