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第2/3頁)
蟬衣是隨景弈一道進入試煉之地的,她雖不是仙門弟子,但作為妖族,她可以作為景弈契約妖獸隨他進入。
沒想到此番試煉之地的情形與往年皆是不同,她再睜開眼時,不僅孤身一人,更是被投入了一副全無靈力的身體。
而在看清自己腰間玉令的瞬間,她便意識到玉令與氣運的關聯,也立時猜到了掠奪氣運的方式。
氣運——
如今上虞大小仙門弟子都在這試煉之地中,其中氣運強盛者不在少數。
若要將他們的氣運奪為己用,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畢竟,在這試煉之地中,所有人都失去了靈力,回到同一起點。
而作為妖族,蟬衣戰鬥的本能自然比許多人族修士更占優勢。
只是在殺了二三落單的仙門修士後,她便為體修伏擊,最後雖僥幸逃脫,身上有數處為短匕所傷,尤其傷在腿上,令她不得不停下遁逃的腳步。
她現在的情況實在很危險,蟬衣不清楚,為短匕斃命後,死去的只是這副軀殼,還是會連同意識一起,但她不想賭。
想治好傷,必須借玉令氣運,但以她現在情形,又如何有把握成功搶奪?
灌木叢中傳來窸窣響動,陷入沉思的蟬衣猛地擡頭看去,對上了陳雲起木訥的面容。
她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上他,面上不由閃過一瞬意外,他如今可知玉令與氣運的關聯?
眼中幽光閃動,蟬衣仰頭看向他,臉上猶帶著幾分稚嫩天真:“我將玉令給你,你能不殺我麽?”
這是句試探。
“不會。”對此,陳雲起只回了兩個字,他不會殺她。
聽到這個答案,蟬衣立時便知,他一定還不知道玉令的秘密。
果然,蠢貨始終都是蠢貨。
見陳雲起要離開,蟬衣再次開口,叫住了他,神情可憐:“你既然不殺我,不如幫一幫我,否則以我現下境況,終歸是要死的。”
這話實在有些得寸進尺,蟬衣卻不覺得自己過分,她道:“我是吱吱最好的朋友,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在這裏?”
陳雲起停住了腳步,見此,蟬衣眼中露出帶著幾許得意的了然之色,她就知道,陳稚就是他最大的軟肋。
真是個好哥哥啊……她在心底喟嘆了一聲。
陳雲起回過身,向蟬衣走近,蹲下身想查看她的傷勢。
蟬衣盯著他腰間那把短匕,臉上漾出天真笑意,嘴角梨渦甜美:“陳雲起,謝謝了。”
就在他靠近的一瞬,蟬衣驟然暴起,奪過他腰間短匕,反手劃向陳雲起脖頸。
一道黑色痕跡現在脖頸上,陳雲起眼中難掩驚愕之色,他沒想到蟬衣會這麽做,陳雲起以為,哪怕他們不算朋友,至少也是鄉鄰。
受過封應許教導,他的身體本能向後閃避,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不過也是因此,這一刀沒有立刻要了他的命。
“怎麽過了這麽久,你還是這樣蠢。”蟬衣笑著,還是那般天真無邪,只是在這般情形下,這樣的笑容不免叫人生出種不寒而栗之感。
陳雲起的身體向後摔在地上,已然失去了反抗余力,見此情形,蟬衣噙著笑,不緊不慢地坐起身來。
腰間玉令垂下,落入陳雲起眼中,他看清了其上名姓。
陳稚。
蟬衣腰間玉令上,是陳稚二字。
陳雲起不知玉令與氣運的關聯,但他知道出現在自己腰間玉令上的,是自己的名姓。
為什麽蟬衣的玉令上,會是陳稚的名姓?為什麽會是他妹妹的名姓?!
陳雲起顧不上脖頸上傳來的劇痛,他直勾勾地盯著玉令,南極生物群依五而爾齊伍耳巴一整理斷斷續續地開口:“為什麽……你的玉令……是阿稚的名字……”
如今姬瑤以陳稚的身份存於世間,這玉令會是她的麽?但曾親眼見過姬瑤出手的陳雲起,絕不相信蟬衣可以奪來姬瑤的玉令。
那麽她的玉令上,為什麽會有他妹妹的名字?!
“這個啊。”蟬衣低頭看向腰間玉令,雲淡風輕道,“因為我奪了她的命盤啊,如今在天地法則中,我才是陳稚。”
蟬衣出自青蛇一族,但與尋常蛇族不同的是,她體內那點微末的遠古跗蛇血脈復蘇,覺醒了跗蛇天賦,能奪人命盤,取代這個人的身份存於世間。
也是因為這個天賦,境界尚且低微的蟬衣被族老逐出青蛇族自生自滅,她不僅能取代人,也能奪取妖的命盤,青蛇族族老不願將這樣危險的妖物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