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不夠滿意(第2/4頁)

多想,那就容易出事了。

收回疑心的劉徹留下衛青和皇後進行家宴,期間又提到了衛青的婚事,聞弦歌而知雅意的衛皇後立刻答應了下來,無獨有偶,不只是劉徹注意到了今天衛青有些‘反常’,韓盈無疑也注意到了這點。

其實,如果沒有性別上的區別,那衛青的行為完全算不上反常,就是同事間在面對危險的正常勸阻而已,可一旦性別有異,那旁人的觀感便會產生偏移,尤其是這不是現代,她才正式踏入朝堂,前一段時間還一直與朝臣互撕,至今只有利益相關的太仆和不怎麽相關的大鴻臚還算交好,其他都是公事公辦,別說不與之交好,能不坑她都算是不錯的。

這一對比,衛青正常的勸阻則變得更加異常——怎麽別人都對她不怎麽樣的時候,你對她這麽好呢?

世人不會相信兩個未婚的青年男女會有同性之間的友情,而且,以他們的身份,必然會吸引來大量敵人,造謠他們之間有風流韻事的成本極低,他們自證起來卻極為困難,如此一來,兩人盡皆危矣。

普通男女之間的風流韻事是風流韻事,可她和衛青不是普通男女,而是手握軍權、政權的掌權者,若是兩個男人,那就算是合作也極為有限,因為對他們來說環境是存量爭鬥,他們只能有一個勝利者,但男女不是,傳統思維下女性會更容易耽誤情愛而甘於下位,甚至就算不甘,那也可以分工合作,最後完美的將權力集中傳遞到兩人的血脈上。

文臣造反,三年不成,沒有暴力的韓盈身家性命盡在皇帝手中,皇帝當然會放心,但衛青不是,他掌握的是能夠改天換地的暴力,而且這暴力會膨脹到一個可怕的境地,比當年的韓信還要恐怖,那幾乎就是個副皇帝了。

身處其中,韓盈完全無法理解漢武帝究竟是怎麽這麽放心的,但這種情況在她看來,是畸形又脆弱的,它經不起更多的刺激來擾亂平衡,而一個手握所有兵權的大將軍,和一個聲望極高,治政能力優秀,握有部分中基層治理官吏的列卿即將(有可能)達成利益同盟,別管漢武帝睡不睡的著,她若是皇帝肯定睡不著的,宗室、朝臣、諸侯更睡不著。

睡不著,那肯定就得破壞掉它,三個權力人物中,她無疑是最好弄死的那個!

這種事情,別說出現,有苗頭眾人恐怕都會開始往這方面打算,傳聞自然也在其中,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只要開始有人傳,那就會有人懷疑,韓盈不能賭多疑的漢武帝對她多放心,也不能賭有多想趁機弄死她的朝臣,為了防止這該死的情況出現,處理完事務,韓盈就殺到了韓羽面前:

“贅婿先別挑了,趕緊找幾個相貌不錯的倡伎優伶買下放家裏養著。”這突如其來的要求讓韓羽愣了一下,差點沒給自己拿速效救心丸。

其實隨著女性逐漸能夠踏入官場,而且數量開始增多後,一些中底層的家庭也不介意將兒子嫁出去給她們做贅婿,畢竟如今能養大三四個兒子的家庭不算少,但家產是很不夠分的,犧牲一個資質平庸的庶子(指嫡長子之外的所有兒子,嫡次子也是庶子)去攀附一個地位夠高的女官,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是很劃算的。

這也是女官的困境,她們目前還無法從同等或者次一層階層中尋找婚姻對象,只能將往下放兩層,再加上還是由自己承擔生育,婚事對男方乃至男方家庭是只賺不賠的買賣,女官無疑還是吃虧的,只能說對比過往又好一些,暫時可以接受,想繼續提,得等改變繼續發展,那是十年後女官吏們能夠享受到的好處了。

而現在,由於婚姻市場信息流通還不夠充分的原因,能夠主動表達自家願意讓兒子做贅婿的家庭不算多,這讓不少敢出面嫁兒子的家庭就生出了錯覺,他們這樣的人還是很少,而世人以少而貴,少就能提要求,比如,他們會要求女方在和自家兒子生完孩子前,身邊最好不要有鶯鶯燕燕,用以保證出生孩子依舊是自家的血脈,進而加深聯姻帶來的價值。

沒辦法,雖然現在現在很重孝道,但孩子更多親近母親,對父親大多都不深厚,若是沒了血緣關系,誰能保證老了需要奉養的時候,這孩子真能孝敬他,不讓他在家中被疑似他親爹的那個男人踩頭上去?別說律法,律法這玩意對權貴沒什麽約束力,家事更不好說了,甚至別說權貴,法律設置的那麽嚴苛,犯罪的還那麽多呢。

婚姻本質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易,出現博弈很正常,只是對現在還在隱蔽擇偶的韓盈來說就有點吃虧了,她養倡伎優伶沒問題,但一些職位足夠,想要正常結親,沖著能百年好合的男方家庭見到必然會打退堂鼓,手頭其實已經挑選出幾個還不錯家庭,又符合韓盈條件的韓羽,想想她找幾個倡伎優伶塞家裏搞黃婚事的結果,只想昏過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