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又是騙婚(第2/4頁)

械鬥?

穿越至今,韓盈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械鬥,吃瓜心態瞬間攀到了頂峰,可惜那兩波人離的太遠,話還有些口音,根本聽不清他們在吵什麽。正當韓盈遺憾的時候,院子忙碌的一個小吏擡頭看了過去,臉上帶著看熱鬧的申請,笑嘻嘻的說道:

“嚴家和任家這兩家都打了快一個月了,怎麽還沒消停?”

“不是說,嚴家女的嫁妝和任家的聘禮至今都還沒還回去嘛。”旁邊的老吏對這樣危險的情況一點兒都不在意,他擺了擺手:

“大中午的,誰會跟傻子似的在太陽下曬著?這仗打不久,一會兒請亭長帶人出去呵斥幾l句就能讓他們回去。”

這是有知情人啊!

韓盈立刻將這兩人喊道身前來,問道:“外面那群人是嚴、任兩家的人?為何要持械聚集在此處?”

紫綬金印是中央特制,損壞是要被問罪的,騎馬動作幅度太大,很難保證不會損壞丟掉,韓盈便沒有佩戴它,其它人也差不多,不過她這一行人進亭時出示過傳,亭長對他們很尊敬,吏目也知道她是貴客,不能得罪,卻不確定她到底貴到什麽程度,只當是高個三四級的樣子。

年輕的小吏還有些莽撞,明顯是想從韓盈面前討個巧,還未開口就被老吏用胳膊打了一下,將他按了下去,由老吏說道:

“回貴人,外面吵架的那兩家,是本地的大戶,一個是嚴家,另一個是任家,一個月前,兩家結親,只是這任家無德,原本商定的是任家三兒子娶嚴家的小女兒,可婚禮成了之後,夜間人換成了任家二子,此人腿瘸口吃,家境差不多的,沒人願意將女兒嫁給他,竟沒想到任家會使下這樣惡毒的手段!”

說到這裏,老吏也有些壓不住自己的厭惡,語調和聲音都高了不少,不過很快,他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繼續說起來:

“嚴家女發覺換了人,先是假意順從,趁任家不注意,搶了匹馬便回了家,知道自家被騙的嚴家忍不下這口氣,便帶著家中的田仆左右親鄰去討還公道,哪知任家無恥到了極致,非說嚴家女已經嫁入了任家,是他們的兒媳,不僅不肯退婚,還將嫁妝扣了下來。”

說到這兒,老吏的表情又多了幾l分變化,厭惡中多了幾l分像是同情,又或者想要和稀泥的態度:

“此事有些不公道,可話說回來,如今娶妻聘禮耗費極大,那嚴家收的聘禮可比嫁妝多兩、三倍呢,嚴家女兒回了家,要將婚事作廢,不還聘禮,還想要回嫁妝,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聽完老吏的講訴,韓盈面色未變,心中則是生出了反感。

穿越早些年的時候,她還沒有改變外界的能力,同時對外界知道的不多,只能接受整個環境下,由家長完全控制的婚姻,並安慰自己說在生存面前,這樣的方式的確是比較合理的。

但隨著在漢代生活久了,韓盈便越發能夠看透,在各種吉祥的,美好的‘媒妁’與‘納聘’禮儀包裝的聘娶婚下,其本質不過是一場買賣交易。

最直觀的體現,便是男性的父母需要支出極為高昂的聘禮,平民間低則幾l千高則兩三萬,皇室關於皇後的聘禮更是要黃金二萬斤,也就是兩億錢,國家一年二十分之一的財政收入,更不要說整場婚禮的消耗。

如此風俗能夠持續至今,自然是因為對於婚姻中的男方家庭來講,娶進來的妻子已經是成年的勞動力(漢代成年)既參與農業生產,又能承擔家務勞動,還能繁衍子嗣,並不算虧。

而高昂的聘禮,也彌補了女方家庭養育女兒的損失,使得兩方能夠達到相對平衡。

聘娶婚本質既然是買賣,再加上其中涉及的金額如此之高,別說媒人會在其中大撈特撈好處,發起這樁生意的男女雙方父母,也會不遺余力的讓自己獲利最大化,男方父母各種偷奸耍滑,女方父母一女許數家,在許嫁人家之後又加價許給他人的,皆不在少數。

而在這樣的買賣中,承擔風險最大,剝削最多的,便是被交易的女子。

可惜的是,知道這點,韓盈也很難改變這樣的現狀。

女性在父權制過程中,逐漸淪為剝削最底層,很大原因便是女性整體遜於男性整體的力量,手有利器,才能殺心自起,可惜女子沒有這樣的暴力,而它還不是一個家庭中傾斜給男性那點糧食,平均分給女性就能夠改變的。

韓盈能長的高於鄉間的男性,是靠日日不斷的蛋白質強堆出來,但它仍敵不過基因的強大,激素控制著女性的身體去囤積脂肪好用來孕育胎兒,而男人不負責需要孕育,吃進去的食物優先轉化為肌肉,這使得範石只是蹭邊角料,個頭還是沖到了和她差不多的高度,肌肉更是比她還多上些許,更不要說最直觀的現代的奧運比賽男女的數據,差距大的簡直讓人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