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應對之法(第2/5頁)

更麻煩的,是她的根基就在本地,百萬家產和左商的名頭,不是印花技術給的,是宛安,是韓盈,沒有這樣的環境,她必然要被周圍人吞噬掉大半的份額才能保證生存。

利益使得左儀對天災的恐懼極為嚴重,她臉上也沒了笑意,只能點頭應道:“也好。”

左儀打定明天必來的主意,而婁行則是先和蔡彭講了前因後果,請他約束好蔡汶和家中仆人,而除了這家左鄰,右舍是墨家子弟和兩個雇工,吩咐過後,他們也不會向外多說什麽。

婁行也清楚韓盈現在的事務有多少,盛師伯也只是發現天相有變,到底有沒有天災他自己都不敢確定,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急吼吼的讓韓盈放下今天需要辦的事情,過來它,所以最後讓仆人帶了口信去,沒提天災,只說盛師伯研究上出來些許問題,請她務必過來一趟。

就是這麽一說,無疑是削減了事情的嚴重性,範石傍晚收到了消息,在知道韓盈留宿在許昭處時,便沒有去通報,而是在第二天韓盈為尚傅侍奉湯藥的時候才過來提。

尚傅年少家貧,吃的不好,再加上為了求學也是吃了不少苦,身體底子極差,成年後好不容易養了幾年,一朝家破人亡,精神打擊和自我折磨把身體折騰的夠嗆,現在人過半百,嚴重下降的身體機能就像是個引子,將之前虧空留下的暗雷全部給引爆。

稍微換個季,感冒伴隨著過往就有的腰疼腿疼,咳嗽,食欲不振渾身乏力一起來,直接讓尚傅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

面對人體自然的衰老,韓盈加上醫屬的女醫一起,都沒有多好的辦法,只能用溫藥和食補的方式慢慢調養,這種情況下,尚傅也沒多少心力繼續處理政事,便大部分都交給了韓盈處理。

不管出於情感,還是現實利益的考量,韓盈都是非常希望尚傅能好起來,再多活個十幾年幾十年的,哪怕再忙,她都要隔兩三天抽出時間問問尚傅的飲食,再過來看他喝藥號脈,問問身體狀況是否轉好後,再去處理事務。

這廢不了多大的力氣,畢竟抓藥和最耽誤時間的熬藥環節都是旁人做的,她又住在縣衙內不去別的地方,也就是多走兩步再廢廢口舌而已,比處理政事輕松多了。

在旁人眼裏,韓盈的行為完全可以拿出去吹一波孝道,不過她已經不需要這份名聲來添光增彩,也就是親近之人知道她會這麽做而已。

聽範石說完,這些時日身體轉好,精神不錯的尚傅稍微沉思片刻,問道:

“我記得你請盛回觀星象重新修時歷來著?”

“對,現在的顓頊歷用起來太亂了,”回答的韓盈臉上有些無奈。

她從穿越之後,日子過的就很糊塗,除了能分清楚春秋冬夏,月份上其實都是估量著來的,縣裏同樣如此,直到尚傅去郡裏要來一份顓頊歷,這才能夠大致確定年月日。

至於為什麽是大致,原因顓頊歷已經用了上百年,而地球公轉每四年就要多一天,這個時間郡裏一直沒有人校準調整(也有可能調整的時候出了問題)總之,真實使用的時候和四分日期根本對不上。

平時這樣的情況還沒問題,但是農業生產用它和賭沒啥區別,時間不敢拿來確定,用溫度判斷吧,還有倒春寒這種神奇東西的存在,只能說,宛安這些年農業生產沒出問題,經驗只能占了三成,剩下的七成,全都是都是運氣。

這兩年有名氣之後,韓盈便立刻尋找這方面的大佬來重修時歷,盛回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尚傅也明白時歷對農業生產的重要性,他擺了擺手:“我這兒有這麽多人,多你一個也沒什麽用,倒是你忙的很,現在有空閑,那就趕緊去趟吧,省得過會兒又忙起來去不了了。”

“那行,師父你好好休養,我先去看看盛伯。”

韓盈也不客套,應下來之後,便騎馬趕去了盛老頭在的房舍。

她原本以為盛老頭是在研究上有了重大突破,又或者遇到了什麽數學上的計算困難,結果沒想到一過去,院子裏端坐著左儀辛玉蔡彭這些不相幹的人士,還被盛老頭用晦澀難懂的語句解釋了他這些時日發覺的天相異常變化,以及最後給出的總結——恐有天災。

韓盈沒來得及看其她人嚴肅沉重的表情,而是先花了一些時間整理分析盛老頭說的話。

沒辦法,漢代不是現代,對天文的基礎認知極為統一,除了基礎的星名大家認可,剩下的全看老師怎麽教,自己又研究出了什麽,描述起來的內容跟加密通話似的,外人聽根本聽不懂,也就是韓盈有現代的天文知識和書能復習一下,將盛老講得內容對照起來。

分析完之後,韓盈便發現了問題。

由於盛老還是探索階段,他研究研究著將自己給繞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