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郡守其人(第2/3頁)

就,韓盈也沒想到價格能升到這麽離譜啊,這些人是那裏來的這麽多錢?!

不過暴利哪裏都有,前世醫藥咳咳,她不貪心,賺個出廠價就行,就是這情況得說清楚,坑的不是她,是中間商!

“齊叔,這瓷器,我那邊賣的最貴的一件,也不過一千六百錢。”

齊樞的表情先是驚訝,緊接著便轉化成了不可思議,最後帶著幾分憤恨道:

“這些行商,慣是會囤積居奇!”

只是,能將瓷器賣到這個價格的商人,其背後關系不是錯綜復雜,就是本人也是個狠角色,齊樞雖然是郡守的主薄,可權到底不是實權,當郡守表現出不願管束的態度時,他便很難做更多的事情。

所以面對韓盈被當成韭菜割的情況,他也只能痛罵幾句行商,不過,齊樞怎麽也是能在大變中保全自己,又順勢晉升職位的人,他很快發覺此事正好能拿來做個筏子,低頭略微沉吟了片刻,齊樞便道:

“說起來,我原先正愁不知如何向郡守引薦你,現今有了此物,我倒是有了主意,這樣,我在家中設宴請太守,你先在偏房等著,我叫你時,你再出來。”

韓盈點了點頭,應下:“好。”

齊樞想要宴請的郡守本名為梁度,父親是關內侯,目前還在朝為官,家世地位還不錯,可惜的是,他是次子。

周時,有除嫡長子外,其他都是‘庶子’的認知,漢代也有這樣的現象,這和後世認為的嫡庶不同,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和實際利益切實掛鉤的,因為嫡庶本質只是男性為了區分後代如何繼承,並最大化的保全自己的身份財產和現實財富。

按照如今的繼承規則,是嫡長子繼承爵位,同時拿走大部分的土地和父親的人脈關系,剩下的兄弟看父親的感情和長兄的臉色,略微分到一些稀少的浮財,所以,哪怕是正妻生的兒子,只要不是嫡長子,那他在失去父親後,階級地位也會迅速滑落,和其他非正妻生的孩子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梁度的父親對他這個兒子還算仁慈,沒有真什麽都不管,還是花了一番力氣為他謀取了山陽郡郡守的職位,當然,這麽努力,也是希望他能夠和兄弟互成依靠(主要是為兄長驅使)。

而對於資質普通的梁度來說,再上層的官位一個蘿蔔一個坑,他又不能兄長那樣,能夠得到父親所有資源的鋪墊,這輩子可以確定沒什麽晉升可能,何必勞心勞力的和山陽郡的這些人鬥智鬥勇呢?

反正之前的山陽王幹的那麽爛,他只需要什麽都不做,那就比山陽王好無數倍,甚至比在其他大半的郡守中都能混個中上遊!

抱著這樣的想法,梁度的個人日常就是各種擺爛,以及折騰愛好,比如和人談論道經,又或者做點焚香煮茶操琴之類的雅事。

對於山陽郡的下層官吏們來說,這樣的郡守的確很好,不貪不搶,無為而治,權力放的可痛快了,特別令人開心。

而更底層的平民農夫也松了口氣,郡守只在城裏折騰他那些愛好,不像山陽王那樣玩獵人遊戲,又或者挖人墳墓,強搶民女民男,扮做遊俠殺人等各種駭人聽聞的事情,讓人戰戰兢兢的。

在前任和同行襯托,以及更大的矛盾沒有出現之前,山陽郡的氛圍的確比之前好得多,極為平和,就是再雅,梁度還是個在地上生活的凡人,也需要處理政務,拉攏心腹不至於架空,所以面對齊樞以釣上來一尾大魚,請他前去品嘗的邀請,沒多思索便答應了。

不過,梁度再有家世助力,自身也是有幾分能力的,畢竟他爹還沒有達到權傾朝野,隨意給兒子安排官職的地步,齊樞一說請吃魚,梁度就知道這不過是個由頭,肯定是有更重要,而且不便被別人知道的事情要到他那裏私下說。

聞玄歌而知雅意的梁度不僅去的時候不帶他人,連到了齊樞家沒看到那條魚也沒生氣,只是看向了齊樞,等著他上真正的這條‘魚’。

齊樞也不含糊,他請梁度進屋,將擺在安幾上的紅漆雕花木盒打開,露出裏面紅色綢緞包裹的酒具,任由對方觀看。

“嘶——”

梁度想著會有魚吃,但沒想到會是這麽大的一條魚,他怎麽不知這新出的‘瓷’價值幾何?有人重金買下一個小盤便立刻大肆宴請賓客炫耀,還有人將那青藥瓶每日帶著,就為了炫富!

這新奇的東西價格太過昂貴,年俸達到二千石,又有部分額外收入的梁度也不能說買得起,他還有妻妾孩子要養呢。

不過,他無我有本身就是權力的體現,郡內地位最高的郡守沒件瓷器收藏使用的確有些說不過去,可好物雖好,卻有些燙手。梁度並沒有立刻收下這套酒具,而是先對著齊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