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兵敗(第2/5頁)
老土司手下的年輕領兵很不服氣:“這山又不是她代邑人的,何故還要低聲下四,這代邑的城主實在太跋扈。”
“跋扈?你在都城看到的那些魚肉百姓的豪紳又算什麽?你要是去過代邑,你便知什麽才是王道樂土,物阜民熙。”
老土司嚴肅的看向年輕領兵,這麽大的人,竟然連是非都明辨不了。
聽到老土司的話,年輕領兵新生起的怒火直接被澆滅了,就算他對這陳麥子的做法頗有微詞,也抹滅不了陳麥子在代邑的功績。
更無權置喙陳麥子的手段淩厲,若非如此,一介小小女流又如何將代邑這座小城名揚為“天上人間”,而無一人敢覬覦。
老土司看這年輕領兵啞了火,一句話也憋不出來,嘆息的搖了搖頭。若他是陳麥子,在這種緊要關頭,莫說是生人,就算是同盟也得三思是否反水。
方才之所以猶豫不定,全是不知敵數多少,軍力情況,若是兵敗,他百余人葬送於此倒是無妨。
只是這些天子恩賜的貨物隕在半途,族裏那些老弱遊民絕對撐不過這個冬天。
若是不上山,這貨物也是白白損失,水災傾覆之下,焉有完卵。
他思索了片刻,決定還是冒險一試,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老天爺也絕不會讓這樣的人雄死於此地。
若是成了,寒衣族還能和代邑結上善緣,這絕不是壞事。
說不定以後還能助寒衣國一程。
老土司的心理歷程如同坐過山車,成便是天上雲霄,敗則是水裏泥沼。
教訓完這年輕小子,老土司立即安排著人將貨物齊齊往山上運,還有陷進水塘裏的糧袋布匹,一一吊出來,晾曬在山頭的平地上。
麥子站在高處的山頭,遠遠便看見一股奔瀉的河水淹過農田,糟蹋了地裏的秧苗,順著溝壑直直沖向她們剛剛經過的官道。
這麽一會的功夫,山腳下瞬間漫了有十幾米深的汙水,寒衣族的人正在搶救他們余下還未搬上山的貨車。
麥子放下望遠鏡,對著阿亞朵說道:“派人去把這些寒衣族的人送去山頭,再待下去,人都要淹沒了。”
阿亞朵帶著部分兵馬離開,池瑤看著山下的慘況,憤恨不已:“這麽多糧食,說淹就淹了,這狗王爺真是不擇手段。”
小草轉頭看向麥子,繼續纏問之前的話題:“你和景陽帝做了什麽交易,何故賞賜這麽多糧草。”
驛站封賞那日,小草只是覺得賞賜格外多,根本不清楚其多到什麽程度。
尤其是後兩句,嘉爾冠榮,永襲天寵。
在金流風的解釋下,眾人才知道這道嘉賞聖旨的重量,足矣比擬親王的分量。
如此重的封賞,代邑和景陽帝之中的交易,也一直被諸侯朝臣揣測。
只可惜,小草怎麽問,麥子都不曾開口,只說來日便知。
麥子看向小草,出口道:“寧家。”
聽到這話,小草的身軀一震,眼裏冒出精光。
這幾年來,寧郡王一直如同暗處的蒼蠅,時不時的就在她們面前招搖一陣,又很快被趕走,接著又繼續膈應她們。
只是寧郡王一直隱居幕後,而寧關郡遠在株洲,即使她們想斬草除根,也困在了代邑而不得為之。
金流風放下望遠鏡,興奮的說道:“這老匹夫早就該死了。”
“只是沒有想到,景陽帝竟然願意出手。”
之前金流風多次南下商貿,經歷過幾次生死屠殺,雖然最後都是有驚無險,最後盤問這些毛賊,才知是和寧郡王做了交易,只為阻斷商行開辟的這條陸路。
麥子突然看向了池東池瑤,兩兄妹似乎明白了什麽,還是按耐著性子繼續等著麥子說下去。
“是池西帶兵前去圍剿。”
池東聽到這個意料中的答案,恍然明白了這裏面的彎彎繞繞,篤定道:“二弟是怕我們擔心,才特意囑咐的城主隱瞞此事。”
麥子點了點頭,算算時間,池西如今應該已經到了寧關郡,也不知情況如何。
畢竟寧家那老家夥,向來狡詐,更何況囤了這麽多私兵,池西就算有火藥在手,那老家夥若是龜縮在王府裏,也難以擒拿。
麥子一邊將這些啞火的彈藥收進空間,一邊思考著外面的局勢。
這次暗殺,本就是她和景陽帝設好的計劃,為的就是請君入甕。
只要這些私兵出了寧關郡,就能做實寧郡王謀反的罪名。
到時景陽帝捉拿寧郡王後公之天下,也不會落得天下百姓的口舌。
皇室之爭,首先就得有個名頭在前面頂著。
等到天色蒙蒙亮時,肉眼可見的水勢又高了起來,這麽大的水勢,徹底將麥子等人困在了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