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4/5頁)
靳洲但笑不語。
而坐他身邊的安枝予也沒好到哪裏去,染了酒的一雙眼,桃花汀雨,水光瀲灩的。
看得喬夢咯咯直笑:“都說喝酒上臉的人,酒量才是個無底洞呢!”
安枝予喝的不多,但臉頰卻早就鋪了淡淡一層緋:“我酒量真的不行。”
“不能喝酒那就吃菜!”喬夢用公筷給她夾了好幾塊涮羊肉。
客廳窗開半扇,徐徐暖風吹散騰騰熱氣。
桌上空了三個紅酒瓶,就數喬夢喝得多,但她依舊談笑風生,半點看不出醉意,她心思清明著呢,看出兒子有些微醺,她眼眸一轉,當即提議:“老公,你去看看裏面有沒有其他的酒。”
靳兆祁沒理解她的深意,臉色不禁沉下去幾分:“大白天的,你還真想把自己灌醉?”
話音落地,他接到喬夢微眯的眼神。
靳兆祁這才後知後覺她的用意,雖說他不贊同,但若是不配合,免不了要惹老婆生氣。
“行吧,我去看看。”
靳洲哪裏知道喬夢心裏的小九九,扭頭看過來,剛好和安枝予濕漉漉的一雙眼對上。
上次她醉酒的時候就是這樣,眼裏染了微醺的朦朧,濕漉漉的讓人不敢直視。。
可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眼尾的紅愈加明顯,凝眸看人時,像是有一把勾子。
兩人幾乎同時別開了視線。
而這一切都被一旁的喬夢看在了眼裏。
若真對她這個兒子一點意思都沒有,怎麽可能在垂下眼的時候,眼睫抖個不停。
還咬唇,還揪垂落在身前的桌布。
怕是動情而不自知吧!
既是這樣,那就不能完全喝醉!
醉個六七分,剛剛好。
“枝予啊,不然你和靳洲上樓休息一會兒吧!”
安枝予忙搖頭說不用。
沒辦法,喬夢只能拿兒子做借口,她湊近安枝予耳邊:“上去休息一會兒吧,靳洲喝多了胃裏會不舒服。”
感覺到胳膊被輕輕碰了碰,靳洲回頭看她,“怎麽了?”
安枝予掩嘴悄聲問他:“你醉了嗎?”
他抿唇笑:“還好。”
那就是有幾分醉了。
安枝予又問:“要不要扶你上去休息會兒?”
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臉上,靳洲剛要開口,身後傳來一聲——
“這瓶怎麽樣?”靳兆祁手裏拿的是一瓶龍舌蘭。
這瓶酒還是別人送的,酒香濃郁,入口更是洶烈。
靳洲皺了皺眉,扭頭看向喬夢:“你現在喝這麽烈的酒了?”
喬夢一時啞口。
靳洲牽起安枝予的手腕:“你們悠著點喝,這酒很烈。”
喝了酒,若是不起身,有時感覺不到自己真正的醉意,其實安枝予沒喝多少,反倒是靳洲,上樓梯時,他擡手伏住扶手,站定住。
安枝予歪頭看他:“還好嗎?”
他垂眸笑了聲:“很久沒喝酒了。”
安枝予把手環到他腰上:“那你慢點。”
躲在墻角,正看得起勁的人被一只手拉了回去。
“多大的人了,還偷看!”
喬夢掩嘴偷笑:“酒真是個好東西啊!”
酒的確是個好東西,能勾出眼底的欲色,也能拽住心底的貪念。
因為怕他雙腳不穩而踩空,安枝予便把靳洲的胳膊環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自己是個什麽酒量,靳洲心裏清楚,明明沒有醉到需要人扶著才能走的地步,可她這樣近距離的靠近,他哪裏舍得推開。
六七分的醉意,迷了情人的眼。
目光失神落在她發頂,以至於自己被扶到了床邊都沒有注意到。
膝蓋磕到床沿,伴著一聲“慢點”,他坐下去的同時,圈在安枝予肩膀上的胳膊卻沒有收回來。
被他手臂力量的牽引,安枝予後腳跟懸空的同時,腳尖承載著全身的力量,卻又支撐不住,整個人往他懷裏倒。
床墊松軟,後背沒有依靠。
靳洲以一種極為被動的姿勢,被她壓在了身.下。
輕彎的唇角微微一怔,凸起的喉結拉扯出他心底的情緒,心跳先是一窒,轉而如擂鼓。
惶然撲倒在他懷裏的人,臉深埋在他胸前,烏黑發絲垂落,有幾縷不太聽話地掉進他頸子裏,不安分地帶出絲縷癢意。
胸口處的跳動,轟鳴地震在她掌心,不僅僅是他,還有她自己。
愈漸劇烈的心跳,讓兩人呼吸都不可抑制地放輕了。
被酒精沾染的微紅臉頰微微擡起,他流暢的下頜線湧進安枝予視線。尋著往上,那雙平日裏波瀾不驚的眼底半斂眸色,與她濕漉漉的瞳孔對上。
看見他瞳孔裏的自己,安枝予眼睫一顫。
心口燙得她幾乎不敢呼吸,感覺到耳尖的滾燙,安枝予撐著他胸口就要起身,虛虛摟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環住她整個後背,隨著他箍緊的力度,輕擡的腰肢再次被壓回到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