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5頁)
“你信緣嗎?”安枝予沒有躲開他眼神,清澈的眸底,同樣映著他。
“信。”
但如果只靠緣分,而他什麽都不做,那他和她之間,大概率也會像這部小說改編的電影裏寫的那樣:或許以後的某一天我會去到北海道,會去到小樽,去看看那裏的雪,然後在漫天遍野的白色裏想你。
所以這部《情書》,在遇見她、喜歡她的這段不算長的時間裏,他一個人看了很多很多遍。
每一遍都在提醒他,不可以讓自己的喜歡變成遺憾。
電影播到片尾曲的時候,安枝予已經靠在他肩膀睡著了。
耳邊傳來的呼吸聲已漸清淺,靳洲將手機鎖屏後,放到一邊。
許是怕吵醒她,靳洲依舊靠著沒有動作,低垂而又偏轉的視線裏,能看見她挺翹的鼻尖,徐徐往上,是她安靜鋪著的一雙眼睫。
怦然心動本該是一瞬間的事情,可她的出現,卻動搖了他的世界,超出他想象的後勁,讓他每一次與她獨處時,都能輕而易舉地在他心裏湧起波濤。
“枝予。”
她睡熟了,一點反應都沒給他。
靳洲無聲彎了彎唇。
窗外,月立枝頭。
房間裏的燈滅了,亮著的是安枝予身後的那盞床頭燈。
原本放在兩人身前的那個枕頭被放在了一邊,隔著一個手掌的距離,靳洲和她同枕一個枕頭,迎著那盞昏黃,看了她很久。
不似上次她酒醉,靳洲一夜睡睡醒醒,生怕她發現他的放肆,這次,他雖然也小心翼翼著,但心裏卻有著名正言順下的三分坦然。
只是沒想到,上次一夜保持著一個睡姿的人,今晚會這麽不老實。
感覺到下巴有毛茸茸的觸感,靳洲蹙了蹙眉,眼睛睜開,原本與她面對面側躺的人,不知什麽時候拱到了他懷裏,甚至還枕著他的胳膊。
心跳在那一瞬,迅猛的加快。
生怕被她聽到似的,靳洲稍微往後退了一點,結果懷裏的人卻追著他,往他懷裏貼得更緊了。
靳洲整個人僵住,不屬於自己,但卻會讓他心生貪念的味道流淌在他鼻間。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不知是不是起伏的胸口惹得懷裏的人不滿,他聽見一聲含糊不清的咕噥,隨後,貼在他胸口處的臉蹭了蹭。
靳洲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熱度開始發燙,熒黃色的光線裏,他耳尖紅得很明顯。
偏偏綿熱的鼻息輕斥在他胸口,算不上癢,但纏纏繞繞的,鬧得他很是心緒不寧。
靳洲低頭看著抵在他下巴處的始作俑者,默了會兒,他鬼使神差地低頭。
唇壓在她發頂的時候,原本環在她腰上的手也下意識收緊了。
隔著薄薄一層布料,能感覺到她腰肢的綿軟,只是細得不像話,輕而易舉圈住不說,好像稍不留意就能折斷。
怕她突然醒來,怕她尷尬,怕她因此不敢再與他同睡一張床。
盡管流連,可靳洲還是松開了幾分力道。
只是摟在他腰上的手,他不敢輕易去碰觸,更別說拿開了,就這麽任由她主動地摟著自己。
結果這一摟就摟到了天光大亮,房間裏的亮光逐漸被窗外的晨色侵暗。
安枝予從他懷裏翻了個身,許是臉下的胳膊枕得她有些不舒服,她把身子往下蠕,然後把靳洲的胳膊往上頂。
一瞬間不被需要的感覺,免不了讓人生出幾分失落,但也讓他輕松一口氣。
把滑到她手臂的被子輕拽蓋過她肩頭,靳洲輕撐起胳膊,看向背過身睡的人。
睡顏安安靜靜的,沒了平日裏的清冷,很乖。
靳洲無聲笑了笑。
扭頭看一眼時間,六點二十。
門外沒聽見聲音,他便沒有起床,好幾個小時沒睡,困意早就席卷在他眉眼。
被子裏,融著滿滿暖意,隔著彼此身上薄薄布料,烘著兩人。
靳洲往她身後睡近了幾分,有曖昧的距離,卻也不會挨到她。
*
沒有鬧鐘,安枝予會一覺睡到自然醒,箔箔一縷金光從簾縫裏偷泄進來,安枝予翻了個身,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睜開了眼。
人剛醒,思緒有些空,好一會兒之後,安枝予才想起昨晚不是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臟一緊,她扭頭左右看了看,卻發現床上只有她自己。
撐著床墊坐起身,恍惚了一陣後,她低頭看向身上的衣服,腦海裏閃現的念頭讓她失笑一聲。
他那樣一個對誰都溫謙的君子,怎會對她胡來。
穿好衣服後,安枝予從房間裏出來,在客廳裏,看見靳洲正背身站在陽台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