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4/5頁)
初次見面的尷尬氣氛似乎在簡單兩句玩笑的攀談裏,消退了不少。
靳洲端著燉鍋從廚房出來的時候 ,安枝予已經把餐桌下的椅子抽了出來。
一米長的餐桌上,已經擺了不少的菜,有涼有炒,但都不是特別家常的菜。靳洲將燉鍋放在桌上後,安枝予拉住她:“我媽臉色怎麽樣?”
“挺好——”
沒等他說完,房文敏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靳洲啊!”
這嫻熟的語氣,讓安枝予眼睛都睜圓了。
“媽。”靳洲匆忙應了一聲後轉身往廚房去。
安枝予愣在桌前,突然覺得事態的發展有點太順了,是不受她控制的‘順’。
順到有點不對勁。
等靳洲拿著碗筷出來,安枝予還沒回過神似的,她眼睛無辜眨了幾下,想問什麽,剛好房文敏走了過來。
“快坐吧!”
這話顯然不是對自己說的,安枝予盯著房文敏的臉色看,可惜沒瞧出什麽端倪來。
倒是靳洲,反客為主似的,把她旁邊的椅子往後抽遠幾分:“快坐吧。”
窗簾半拉,夜色被客廳的亮光浸染,溜了幾許煙火氣進來。
飯桌上的氣氛不算尷尬,房文敏時不時招呼著靳洲吃菜,相比之下 ,對自己的女兒倒是生了幾分疏遠。
安枝予不時擡頭看一眼對面,剛把筷尖的米含進嘴裏,碗裏多了一塊蘸了湯汁的魚肉。
中午的午飯是秘書方宇送的,四種菜色裏,魚剩的最少。
靳洲便又知道了她又一喜好。
房文敏不露聲色地收回眼神,佯裝隨口地問道:“靳洲,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靳氏旗下有多個子公司,產業囊括也很廣,靳洲便撿了其中的主營:“投資和科技研發。”
徐淮正就是在靳氏上班,但他的工作卻是房地產那塊。
房文敏眉心輕皺,“那你在哪家公司上班?”
她這麽一問,安枝予頓時緊張地給她夾了塊菜:“媽,這些留以後再說,菜都涼了。”
不過靳洲並不打算瞞著,而且這事也瞞不住,他坦言:“靳氏集團。”
其實靳氏集團原名叫靳創集團有限公司,但在靳洲接手公司的第二年改了名。
桌下,安枝予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靳洲知道她的顧慮,他放下手裏的筷子,給安枝予盛了一碗湯。
再然後,他鎮定自若地看向房文敏。
“媽,”他不疾不徐地開口:“枝予的上一段感情,我是知道的,雖說徐淮正是靳氏員工,但我和他之間並無直接的工作交集,您也無需擔心他的存在會影響到我們,”說到這裏,他語頓幾秒,又做了個假設:“就算影響,也該是他戰戰兢兢。”
厚醇的音色裏,語氣隨意,可又帶著食物鏈頂端獵者的強大氣場,特別是最後一句。
留余地,也掌生殺。
聽得房文敏眼睛不眨地看著他,等她回過神來,視線這才垂下:“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畢竟你是集團的董事長,你既能娶她......”她嘴角強擠出笑:“自然也會護她周全。”
對面,安枝予心臟一緊,手裏的動作更是隨之一松,並攏的筷子松散開。
在此之前,她只說了靳洲的名字,其他信息一字未提。
也就是剛剛,靳洲才說自己在靳氏工作,可他卻並未提及自己在集團裏的職位,可母親卻一語道出他是集團的董事長。
探究的眼神在母親臉上試圖找出一個答案,卻又在房文敏擡頭的時候,安枝予慌忙將視線收回。
房文敏看著對面的兩人,問他們接下來的打算:“既然領了證,那酒宴你們是怎麽打算的?”
這個問題,靳洲昨晚就已經想好了:“婚禮的事已經開始著手在辦了,但是因為定做婚紗需要時間,而且枝予也說想等天氣暖了再拍婚紗照,所以婚禮的具體日期暫時還沒有定。”
在知道靳洲的身份後,房文敏也想過這個問題,以他的家世,婚禮這事肯定是要比尋常人家要費心費力而周張,這個她理解,但是到目前為止,她卻連男方一個長輩的面都沒見著。
“那你和枝予領證這事,你父母知道嗎?”
靳洲臉上露出歉意,“不瞞您說,領證這件事,我也是剛和家裏人說。”
看著挺成熟一人,這麽大的事也不和父母提前商量一下。
房文敏心裏自然是對他有幾分怨言的,但也沒有表現出來:“那你父母都是什麽意見?”
“他們都很高興,這兩天就會從英國趕回來。”
房文敏對他的家庭情況可謂是一無所知:“他們都不在國內?”
靳洲點頭:“他們長居國外,很少回來,所以我的事,都是我自己拿主意,他們從來不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