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3/4頁)
她扭頭:“領證之前連女方家長的面都不見一個,你覺得這個男人靠譜嗎?”
如果他們真的是從戀愛到結婚,走最正常的程序來說,婚前不見家長就領證,那這個男人是真的不靠譜。
可他們不是。
安枝予慢慢走過來:“這事不怪他,是我還沒想好要怎麽跟你說。”
見房文敏眉心皺得緊,安枝予又忙加上一句:“他人真的很好的,有禮貌也有教養,你如果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房文敏在心裏冷呵一聲。
當初徐懷正也是個衣冠楚楚的,結果呢,還不是不幹人事!
不過這話,她不能說,說了,就是給閨女心頭撒鹽。
眼下,她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領了證,那婚禮那些事,你們有打算嗎?”
這就不是一個謊隨隨便便能打發的了。
安枝予不敢亂說:“我們還沒說到這事。”
什麽都沒打算好,就這麽稀裏糊塗地把證領了。
房文敏已經找不到話來數落她了。
不過既然領了證,說再多都是後話,當前最重要的是,她是要見一見這個男人。
“不是說周末回家吃飯嗎,周六吧,周六晚上,你帶他回去!”
說完,房文敏拿起沙發裏的包:“冰箱裏有牛骨湯,記得喝。”
把母親送到樓下再上來,電梯門一開,門外站著的人讓安枝予一愣,“你、你怎麽在這?”
她在樓下剛剛哭過,眼睫濕著,眼底也紅著,聲音更是有明顯的啞音。
靳洲蹙著眉,往前兩步走到她面前:“怎麽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她鼻子又是一酸,想忍都忍不住,眼淚蓄在眼眶裏,她垂下臉,眼淚奪眶的時候,靳洲捧起她臉。
透白的燈光落在她潮濕的眼睛裏,讓人一眼心疼,更別說,她是被他放在心尖尖的人。
靳洲用指腹擦掉她眼瞼處的眼淚,“不能和我說嗎?”
臉還被他捧著,安枝予被迫仰頭看著他,紅著眼,哽咽道:“我媽媽......知道了。”
如他所料。
靳洲摟著她肩,將她帶出電梯,到了走廊,他說:“去我那坐會兒。”
他身上的西裝已經換成了布料綿軟的家居服,領著安枝予坐到沙發裏後,他攥著她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握著她手的手有幾分力道,拇指指腹一點一點摩挲著她的手背,沉默了很短的時間,靳洲開口:“既然伯母已經知道,那我就盡快和你一起回去看她。”
他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說出了今晚安枝予原本想征詢他意見的話。
“會不會讓你為難?”
結婚的確是兩個家庭的事,可他們不一樣,他們認識到匆忙領證,這中間從未談及彼此的家庭。
“不為難,”他和她說話時,臉上總是掛著淺淺的笑:“這件事,在你答應和我領證的時候,我就有準備。”
可他卻只字未提。
安枝予被意外到了。
今天是周四......
靳洲想了想:“周末行嗎?”
原本因為要主動開口向他提及的難以啟齒,如今都從他口中說了出來,而她只需要被動地點頭答應。
心裏的不安與心慌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難言的輕松與感激。
“周六晚上,”安枝予松開輕抿的唇,“我媽媽把時間定在了周六晚上。”
所以現在,不是他想去見他這個丈母娘,而是丈母娘想要見他。
短暫的意外後,又不覺得意外。
靳洲點頭:“那就周六晚上。”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好像自己無論跟他提什麽樣的要求,他都會爽快到一點思索都沒有就會答應。
安枝予的手被他用掌心壓在他膝蓋上,隔著一層綿軟的布料,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
她看著他的手背,手指蜷了蜷,“我媽媽問我你的情況的時候,我撒了一點謊......”
靳洲靜靜地聽著,不緊不慢地問:“是哪些?”
“我說,我說我們認識很久了,是你先喜歡的我......”她說這話的時候,沒好意思與他對視,臉低著,聲音也虛虛的,眼睫更是因為難為情而顫個不停。
可她哪裏知道,自己撒的那些謊竟有一半是事實,更不知道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旁邊的人偷彎了好幾次嘴角。
“嗯,”靳洲輕輕應她一聲:“還有其他的嗎?”
安枝予這才擡頭,表情羞著,未幹的眼睫顫顫地眨著:“她、她可能還會問你婚禮的事。”
“那我要怎麽說?”婚禮這事,靳洲心裏也早有打算,只不過他所有的計劃都是在自己能走進她心裏之後。
安枝予不想他為難:“你可以說目前工作太忙,先往後推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