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我說的有問題嗎

盛棠從花海裏抱出來的確實是猛獸的崽子,當時看到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就那麽蜷成一團躺在那,硬硬的,挺幹巴。

長相嘛,真就是難以形容,跟那頭獸差不多,反正是一言難盡。

猛獸哪怕面臨生命危險都要往花海裏沖,那出於母愛也就沒別的原因了。也幸好江執明白了她的意思,利用猛獸崽子將它一路引出礦藏。

死了崽子,卻不見憂傷。

三人看著那猛獸一改剛剛在礦井裏的兇殘模樣,變得十分溫柔,趴在那不停地舔那只崽子。動物的習性,愛撫和除去陌生人的氣味。

肖也看到這兒恍然明白了,“它可能受到了狐面的影響,一直以來都覺得它崽子還活著呢。”

江執和盛棠沒反駁這個說辭,很明顯的,不見猛獸悲哀,的確是被影響了。

正想著,就見猛獸起身,叼起那崽子就跑了。

直到確定它跑遠了,三人才長長松了口氣。

天亮了,陽光穿過枝椏,漸漸的形成斑駁,林霧開始慢慢撕扯、淺淡、散去,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盛棠松開手,愕然發現自己手心裏都是汗,自己平時都不愛出汗的人。真是形勢太緊張了,比她高考的時候要緊張刺激百倍啊。

她說,“想想挺叫人心疼的啊,不過好在有狐面影響,它還能減輕痛苦,也不知道這是它第幾個崽子呢……”

說完這話陡然頓住,緊跟著渾身一激靈。

她擡眼看看江執,又看看肖也。而他們兩人的眼神裏也有了思考,十有八九是跟她想到一塊了。

果不其然江執起了身,順勢也將她拉了起來,說,“所以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究竟有多少這種猛獸還不知道。”

能生崽子,說明不止一頭,更重要的是,那頭猛獸一旦發現崽子是死的,再折回頭找他們算賬就麻煩了。

往帳篷方向走的時候,盛棠問肖也,“看見苗藝了嗎?”

他先出礦的,礦離的營地不遠,照理說苗藝能聽見動靜。

肖也腳步一頓,愣了片刻,“我去,把她給忘了。”

聞言,盛棠二話沒說就往營地那跑,江執和肖也緊跟其後。

……

帳篷附近沒有被野獸踐踏的痕跡,篝火也完好的在那,帳篷沒有破壞,但帳門敞著。

盛棠鉆進去一瞧,苗藝躺在裏面一動不動的,嚇得她頭皮發麻,趕忙伸手去探鼻息。

身後江執問,“怎麽樣?”

盛棠松了口氣,“喘氣呢,應該是昏過去了,嚇死我了。”

肖也一屁股坐地上,也嚇死他了。

幾分鐘後,苗藝被他們三個給弄醒了。

弄醒的辦法也算是簡單粗暴,是江執弄了些小溪水過來,山澗水本就陰涼,又經過一夜,潑臉上就會生生一激靈。

看得肖也都於心不忍了,跟江執說,“也太不紳士了。”

江執還挺認真問他,“怎麽算紳士?”

“比方……”肖也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在這種荒郊野外下還能用什麽方式叫醒一個人。

盛棠給了個建議,“比方人工呼吸?”

故意之嫌。

江執看出她眼裏促狹,擡手彈了她腦門,“記住了,下次試試你。”

看得肖也在旁搓搓胳膊,“哎哎哎,掉了一地啊。”

苗藝悠然轉醒後,第一句話就是,那頭人獸呢?

人獸……

肖也在旁感嘆,“這總結的精辟啊。”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詞來形容那頭猛獸。

盛棠替她擦了臉,問她發生了什麽事,自己有沒有受傷。苗藝搖頭,表示說受傷倒沒有,只是驚嚇程度不低。

苗藝是在即將黎明時看見的那頭獸。

她一直沒睡,打足了十二分精神盯著礦井周圍。但其實就算沒危險,讓她睡她也睡不著。

頂著苗家人的頭銜,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但實際上她也挺肝顫的,這兩天她都沒怎麽休息好,想的最多的是,真的能走出去嗎?

地圖已經年久,這裏的變化程度到底大不大誰都不清楚,畢竟她也從沒走過這裏。但在他們三人面前她是不敢有半點猶豫,怎麽說呢,就是不想給苗家人丟臉。

帶了他們出去,欠王家的人情也就算是徹底還清了。

所以在幫他們放哨的時候她就在祈禱一切順利、一切順利……

沒等念上十遍,她就隱約覺得不對勁。

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靠近。

她小心翼翼探頭出去,這麽一瞧著實嚇了一跳,就見陰影裏有個龐然大物,跟駱駝似的大小,但比駱駝又壯實。

它先朝著有光的地方來了,影綽間苗藝一激靈,都沒敢拿手電筒去照,馬上熄滅帳燈,拉開帳門,與此同時,從包裏摸出戶外刀來。

想著真要是探進頭來,大不了就跟它拼命。

想法是好,但實際上舉刀的手都在狂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