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 礦難之謎

盛棠沒親眼見著礦藏裏的情景,但光是用想的就能感受出壯觀的場面來。

可能都是經過了千百萬年沉澱的礦石,可能比這礦石存在年頭還要久的狐面。肖也能用“浩瀚如海”來形容,那可想而知數量之多令人咋舌。

“老妖果然都是要藏起來的,能派出去幹活的都是些小妖。”末了,盛棠總結了一句。

江執笑了,贊同,“這話形容得貼切。”

肖也在旁一想,還真是啊,“嗯,確實。”

只剩下苗藝一頭霧水了。

寄生物活躍的時候,會對周圍生物產生影響。但只憑著地面上的那些,很難說成分能擴散到那麽遠,甚至能影響人失去正常判斷。

但有了深藏在礦井裏的狐面就不同了,暫不說其數量龐大,單說生長形態年頭久遠,也意味著寄生物的活躍度勝過地面上。

他們從不懷疑寄生物成分被激活後的活躍度,想在0號窟的時候,那些黑色的“影子”都能穿透山墻抵達他們眼前,成分的滲透力著實可見一斑。

之前他們也有所懷疑,既然入窟有幻象,那看到的影子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幻象?但很快這種想法就被否定了。

他們再次進行檢測和儀器測試,也再次確定了影子的真實存在,驗證了外界傳聞中的“窟中藏有活物”這一說法。

所以說,當礦中寄生物一旦成分活躍,不說整個幹飯盆吧,起碼能輻射方圓面積,再加上這裏磁場強烈,冒失闖入者想走出這個地界的確是不容易。

現在就能揭開當年苗家人開礦遇難時的真相了。

時間變遷鬥轉星移,曾經滄海成了桑田,地殼變遷形成了原始礦藏。礦石和選擇蝶形華科植物的寄生物相安無事的相處,深眠黑暗,漸漸的,也會發生變化。

在篝火旁,江執給了個大膽的假設,但他的話聽下來也不無道理。

“早年的獵戶說過,他曾經看見過發光的東西。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寄生物影響下的礦石光,或者簡單來說就是,活躍的寄生物摻雜了礦石成分,所以形成的光比較強烈。”

這也能解釋0號窟中會出現狐面的原因。

在古時,這類寄生物照比現在多的多,但大多藏於深山。作畫的原料,或礦物顏料或罕見的植物原料基本也都是來自深山,有專門的人去開采。

幹飯盆礦藏深處的情況恰恰證實了狐面與礦石相依附的關系,而從狐面的成分含量來看構成十分復雜,其中一項就具備礦物性,因此,狐面往往喜歡生長在礦石附近。

礦料裏會摻雜狐面的成分,例如花粉,而狐面也會因礦物所在土壤發生成分變化,所以不管是礦料還是狐面,被人用來加工成了顏料也不稀奇了。

而萬物皆因天地而生,日月交疊、冷暖輪轉時,寄生物就會活躍。原本有規律,也因此能夠保護著這一片的生態不被打擾。

但礦藏的開發,準確來說是發現,使得礦裏的環境發生變化,狐面中的寄生物因光線、水分和溫度的變化被刺激,因此發生了礦難一事。

一頓面條,吃的也是有滋有味,在這種原始又危險的地方用餐,這對於他們四個人來說還真是難得的經歷。

盛棠吃飽了就想躺平,地上草多又軟,她幹脆就跟條鹹魚似的打橫。

問江執,“我們要收集的狐面不少,但怎麽辦?成片砍?”

也不現實。

成片砍的話,枝枝蔓蔓的要怎麽運出去?

江執伸過手,掌心墊在她腦袋下面,十分自然的。

“你還記得驅邪草什麽樣嗎?”他問。

肖也湊過來,“哎哎哎,談正事呢,別弄得跟你倆私房話似的。”

苗藝坐在那,手拿一根粗樹枝在扒拉篝火,裏面的火苗亮了亮。江執的分析她都聽在耳朵裏,大抵上也明白個七七八八了。

但不該問的她就不問,他們說多少她就聽多少。

盛棠一聽江執這麽問,一骨碌坐起來,“都是被曬幹碾成碎了,還能是什麽樣?”

江執告知,“從碎末裏多少能看出植物的形態,薄而脆,沒有過粗纖維的部分,我猜想,很大可能只是摘了花蕊部分。”

花蕊。

盛棠看向生長在礦井附近的那數幾株狐面,並沒開花,倒是見著了花苞。

“你的意思是……”她遲疑,“明暗交接時狐面現,而所謂的狐面現,就是花蕊開?”

江執一點頭。

可能性極大。

……

天徹底黑了的時候,四人先進了帳篷。

肖也跟江執鉆一頂,兩人在整理進礦的工具和物品,盛棠跟苗藝一個帳篷,苗藝在教盛棠怎麽吹響追魂哨。

別看就是只哨子,但吹起來還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盛棠剛拿到手時沒覺得什麽,想著哨子往唇上一抵,一口氣吹下去不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