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千年前的古人智慧

這是羅占在山門外留守的關鍵作用,之前做方案的時候,江執考慮到一旦開了地下可能會面臨氣流不均勻的情況,因為在鑰匙孔出現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地底的濕涼。長年埋藏地下的石窟會形成陰冷之氣,必然會跟上頭石窟裏的空氣形成冷暖對流。

冷暖對流產生,會強烈刺激寄生物的靈活度。

第三根繩索就是專門跟羅占聯系用的,一旦下頭不方便傳話,那繩索和上頭的鈴鐺就是信號。幸得江執還沒完全下到底,大吼一嗓子後羅占在上頭聽得清楚。

二話沒說趕忙打開設備。

窟裏的溫度漸漸降下來。

但要馬上緩和冷暖氣流對沖後產生的現象也並不容易,就這樣,那團霧氣狀的東西在江執的頭頂上方盤旋,羅占用手壓著口罩的邊緣,盡量避免一旦這東西隨著空氣從兩側的縫隙裏鉆進來。

他與下面隔著一層黑霧,根本看不清狀況,朝下一吼,“你們怎麽樣?”

江執晃著主繩,沒顧得上回應羅占,沖著祁余喝,“抓住繩子。”

好在祁余聽話,也不知道是因為懸在半空太難受了,還是把主繩看成飛天了,一把死扯住主繩不放。

“羅占,拉主繩!”

上頭聽見後立馬照做,祁余就一點點被拉上來了。

途徑江執的時候,祁余還伸手摸了他臉一下,一臉興奮,“什麽材料這是?還挺柔軟的。”

煩得江執撥開他的手,“快拉!”

很快祁余就上去了。

其他幾人好在口罩戴得緊,雖說或多或少受了黑霧的影響,但整體來說能比祁余清醒。最先拾回理智的是肖也,一腳差點踩空,定睛一看自己還在半截掛著呢,靠了一聲,“我剛才都坐菩薩的蓮花座上了。”

盛棠也很快緩過來了,朝上朝下都分別看了看,“我剛才覺得像是有人掐我脖子,一直喘不過氣。”

江執問,“沒事吧?”

肖也大聲豪氣的,“就這點小伎倆能制得住小爺?小瞧我了,沒事,好著呢。”

“我問小七呢,問你了嗎。”江執甩了句。

盛棠說,“太陽穴有點漲,但還好,繼續下吧。”

肖也貼在山壁上一撇嘴,緊跟著擡頭去看沈瑤,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你怎麽樣?”

沈瑤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就回了句沒事,其余的也沒多說。

很快探底了。

幾人解開繩子,頭燈調亮。

上頭的黑霧還在盤旋,但看得出沒有繼續往外沖的趨勢,許是氣流對抗減弱,上頭的溫度跟下頭的開始逐漸統一。

江執打頭陣,肖也不甘示弱,緊跟其後,許是剛剛覺得丟臉了。

結果江執想讓他更丟臉。

小心翼翼往前走的同時隨口問他,“剛才幻了?”

後面跟著兩位女士,攏共空間就這麽點,這話說得有扒皮的效果。肖也暗罵江執的其心可誅,清清嗓子,“就,忽悠了那麽一小下,羅占把祁余拉上去我都知道。”

又瞥了他一眼,故作隨意的,“你剛才看見什麽了?”

他是咬定了一團黑霧沖上來所有人都中招的可能,哪怕江執沒那麽明顯,但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結果江執冷笑一聲,“看見你跟個傻子似的在那瞎樂。”

妥妥的話題終結者。

肖也氣得一扭頭,跟他分道揚鑣。

地下結構是這樣的,一條自上而下的通道,下來後有一條極短的甬道。

甬道江執觀察了,兩旁就是山墻,光禿禿的,沒繪壁畫。一般來說,石窟裏的甬道繪的都是供養人,這其實對後人來說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

鑰匙孔就在甬道的盡頭。

盡頭分東西兩側,果然是兩窟分制。

肖也往東窟去了,沈瑤不想做燈泡,跟在肖也身後;江執進了西窟,跟他後面的是盛棠。

地下窟,可想而知壓根沒光線,頭燈打過去,光束都恨不得能被黑暗吞噬了那種。

因為下過漢墓,盛棠也有了心理準備,跟江執一起多加了照明工具。光線將石窟點亮的瞬間,盛棠發出一聲驚嘆,緊跟著竟雙腿一軟坐在地上。

單單一邊石窟,其面積就是頭上石窟的兩倍,這的確超出了羅占之前的預測。

石窟最開始是印度佛教的建築形式,僧侶們往往會在崇山峻嶺開鑿石窟來遁世隱修,所以中國的石窟最初的窟制跟印度差不多。

眼前這半扇窟,不論從面積還是窟制來講都能獨立成窟,是最原始的方廳式,兩側立有石柱。

之所以叫盛棠震撼,是因為當光亮起來時,她仿佛置身茫茫蒼穹,窟再大也有面積限制,可生生就覺得眼前就是無邊無界。

整個穹頂,連著東壁、南壁和北壁竟是一大幅完整的壁畫。

壁畫她之前見過,在薛梵教授的手稿裏,也在東北的古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