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來日方長

她是沐浴著陽光長在大好河山的新青年,作為現代女性,盛棠是死不願意一天到晚傷春悲秋的。有些感情是牽著骨頭連著筋的,但也不一定非得天天掛嘴邊。

當年她就想著,既然跟江執有緣無分的,那就放下吧。雖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挺好,但現實並非拍戲,她也未必能有拿到女主劇本的運氣。

再見江執,她其實是隱隱能感覺到什麽,可能情緣未斷,總之似乎也有注定要繼續牽扯的架勢。

回避了幾天,也想了幾天。

江執的苦衷她能理解,也不想揪著他的身不由己不放,心裏是別扭,自己也是委屈,但思來想去的,也不能總是這麽不明不白下去了。

她直截了當問江執——

“你老實說,這兩年你跟程嘉卉有沒有過關系?”

江執不怕她刨根問底甚至是無理取鬧,就怕他該說的說了該解釋的也解釋了,她那邊再無動於衷。雖說他一直在寬慰自己說,司邵那小子不成氣候,要是有希望的話他早就得手了。

但是,安慰自己是一回事兒,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兩個人在一起待久了,保不齊也能日久生情,司邵夠聰明的話投其所好,也不是完全沒希望。

今天她能來,他是十分高興。

甚至生怕棠小八再不懂事惹得她變了卦或改了心意,特意去寵物店買了不少玩具,讓藍霹靂陪著它玩,只求一點千萬別出來打擾。

見問題來了,江執集中精力,回答得幹脆又永絕後患的那種——

“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都沒有過關系。”

他語氣十分堅決,想了想又補上句,“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那……”盛棠思考片刻,“她對你呢?”

江執差點沒忍住就笑了,生生憋回去,心想著,這問題叫他怎麽回答?程嘉卉是個成年人,他能管得住自己,還能管得住別人了?

但絕不能這麽說啊,清清嗓子,就跟盛棠從另一個角度坦白。

“我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她也明白我的想法,而且這次回國她沒跟著,師父年齡大了,身邊得有人照顧。”說到這兒,見盛棠微微一皺眉,馬上又轉了口風——

“當然,這跟她回不回國沒關系,哪怕她真是天天在我眼前轉悠也沒戲,她也是個要臉的姑娘。”

盛棠垂眼,手裏的牙簽在紮西瓜皮,一下一個小窟窿。

江執見狀,身子往前湊了湊,態度誠懇,“小七,你應該了解我,我不是一個喜歡沾花惹草的人,事實上,我真沒那個功夫去撩別的女人,多麻煩啊。”

他說這話她倒是相信。

這個男人生性傲嬌又沒什麽耐性的,要他浪費時間去水性楊花,著實是難點。曾經肖也也跟她說過江執以前的事,喜歡他的小姑娘不少,主動撩撥的自然也有,但確實沒見他主動招惹過誰。

肖也一度覺得,這人可能生理有缺陷。

盛棠開口了,紮西瓜皮的動作沒停,“關於你和程嘉卉的事,我也就是隨口問問,你別緊張。”

一句話把江執噎得夠嗆。

少許,說,“就算你不問,我該解釋的也得解釋,尤其是關系到男女之間的事。”

盛棠擡眼瞅他。

夕陽的幾縷光躍進她眼裏幾分,耀得瞳仁有隱隱的閃爍,從江執這個角度看過來漂亮極了。別看才兩年的時間,有時候人生的精彩閱歷就足以讓人發光發亮,更何況她在文創界還做得有模有樣。

除了曾經的靈動,她眼睛裏又多了份沉澱,這麽看來,真真兒就成了智慧。

當然,還有她骨子裏的傲氣和自信,與生俱來的東西,無法更改。

“小七。”他輕喚她的名字,說了心中所想,“別再跟我鬧別扭了行嗎?我就是很想跟你好好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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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敦煌嗎?”盛棠反問。

江執微微一怔,沉默片刻,說,“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

盛棠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

笑得江執心裏不大安生,一時間真是摸不透她是怎麽想的了。

“這樣吧江執,我說說我心裏想的。”盛棠嘴角彎彎的,看著像心情不錯,但又讓人覺得有點距離。

江執一點頭。

“這兩年來,追我的男孩子其實不少,包括現在的學長,但我都沒答應,你知道為什麽嗎?”盛棠看著他問。

為了等我,因為你心裏只有我……

江執很想這麽說,但他了解盛棠,能這麽說,可未必是這個理由。

“跟你談場戀愛其實挺傷筋動骨的,所以這兩年我就像是在養精蓄銳,我跟自己說,人生漫漫的,我還這麽年輕,要做的事情一大把,沒必要把時間都浪費在感情上啊。”

她輕笑,順手拿了只李廣杏,邊說話邊在上頭紮圖案。“總是這麽想總是這麽想的,時間一長還真是不想談戀愛了,覺得挺累的,還牽扯精力。這兩年來,除了想起你的時候心裏會難過外,我正常吃喝,正常工作,累了就休息,想出去玩的話訂張機票就飛了,挺自由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