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我跟他已經分手了

司邵沒讓大家折騰到太晚,吃吃喝喝到差不多的時候就嚷嚷著撤了,又叮囑大家明天一大早的航班,千萬別睡過頭。

酸辣雞爪擦拳磨掌地說,“終於可以又能在敦煌待一陣子了!敦煌的雞好吃,尤其是雞爪子,肉厚!”

一縷清風看著她幽幽嘆了氣,“你說你口味這麽重,以後怎麽找對象啊?”

酸辣雞爪回懟,“反正也不會找你這樣的,你跟著操什麽心?”

刺客在旁長長一松氣,“又可以享受敦煌的烈日和風沙了,歐耶,酸爽!”

他們所在的團隊叫的縮寫,跟袁旭所帶領的設計團隊都一樣,背後都有不小的設計公司規模做支撐,司邵加入後一心做敦煌文創,只有在很閑暇的空擋才會去接其他的設計作品,時間一久,就成了其他幾位專注做敦煌文創成員的頭腦了。

尤其是後來盛棠也進到了pf團隊,如此,這個團隊的重中之重就是敦煌。

他們有兩處工作室,一處在上海,能夠第一時間接觸到最新資訊和設計靈感;一處在敦煌,能夠更好地服務於文創設計產品。

敦煌那邊的工作室不大,相比上海總部分屬下的工作室來說,能稱得上是簡陋了,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敦煌待上一待,增長見聞和感受敦煌文化。

美食街離酒店不遠,五人就沒叫車,步量回去的同時也能散散酒氣。

司邵跟盛棠並排走,有車經過的時候他總會輕輕拉她一把,倍是呵護。

盛棠今晚的情緒不高,司邵看得出來,餐桌上大家都高興得緊,而她呢,面色始終淡淡的。

可實際上這兩年來司邵最有感覺,盛棠的性子真真兒是變了太多。以往精靈古怪不提,最是輕松氣氛小能手,整個人就跟小太陽似的發光發熱。

而現在的盛棠,整個人沉靜了不少。

說沉靜還不準確,有時候司邵就在想,究竟是什麽呢?後來他想到了一個詞沉淡。

沉靜而淡泊。

她平時的話不多,就很能專心去做一件事,曾經那些個棱角也都不見了,就像是,一下子長大了似的。

司邵卻始終記著她在學校時的樣子,陽光又張揚,是個肆意妄為的姑娘,但又是個做事很能拎得清的姑娘。

快到酒店的時候,司邵跟她說,“棠棠,其實你不用勉強自己的。”

盛棠的腳步有片刻滯留,但很快就繼續前行。她垂眼低笑,“你醉了呀,勉強什麽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是個能勉強自己的人嗎?”

司邵停了腳步。

盛棠往前走了兩步,見他沒跟上來,轉身不解地看著他。司邵緩步上前,凝視著她,“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去敦煌可以不去,在咱們這個團隊,沒人能勉強你。”

他的話直接,意圖其實也很明顯,就是要把話說得明白透亮。

盛棠面色微微一怔,轉而笑了,“說什麽呢,我是咱們團隊的靈魂吧,我肯定要跟著你們同行啊,敦煌又不是有猛虎野獸,再說了,我也好久沒跟胡教授聯系了,這次回去正好跟他老人家好好聚聚。”

司邵凝著她的臉,稍許後笑逐顏開,“那就好。”

盛棠轉身朝著酒店入口處去了,司邵緩步跟著,嘴角的笑容略顯僵硬。

他提到敦煌時,用的是“去”。

而她提到敦煌時,用的是“回”。

兩年了,司邵刻意的不去想當時肖也在酒桌上說的那句話,他是壓低了嗓音跟程溱說的,但也飄進了司邵的耳朵裏——

“棠棠注定屬於敦煌。”

那時候他光顧著高興盛棠的加入了,並沒覺得肖也的這句話有什麽。

可隨著一天天過去,肖也的那句話就總會在司邵耳朵邊轉,尤其是見到盛棠總能在文創產品上做出新的設計,提出新的靈感時。

他努力地去把肖也的話理解成,因為盛棠對敦煌很了解,所以她很適合做跟敦煌有關的工作。

然而真是這樣嗎?

不少午夜夢回的時間裏,司邵都隱隱有種感覺,雖然他很不承認,但也不得不去聯想,肖也口中所謂的“注定”,也許就跟那個他不願想到的名字有關——

江執。

然後他又安慰自己,《神族》沒那麽好修復,而且就算他真有本事提前修完,那也未必會來中國吧。

兩年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但也足以能讓一段感情放下了吧。

……

酸辣雞爪幾步追上司邵,沖著盛棠的背影一努嘴——

“你吧,如果喜歡人家就趕緊表白,還等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