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我們,沒這樣過
這次是應急燈。
門外是隱隱的動靜,很小很悶,許是被墓室厚重的石門給隔住了——
“江教授,你在裏面還好嗎?”
隱約聽清是姜晉的聲音。
盛棠嘖嘖了兩聲,“前有肖也,後有姜晉,江教授的魅力就是大,你的盛世美顏叫他們虎視眈眈。”
“他們虎視眈眈的不是我的美顏,而是我的技術。”江執重新坐回來,補上了句,“不過,我的盛世美顏也是真實存在。”
還真是……不知謙虛為何物啊。
江執示意她看壁畫。
看了,就跟之前看過的一樣,無光無亮了,是一幅再普通不過的壁畫,還存在起甲、龜裂等病害現象,尤其是這幾天暴露在空氣中,也出現了氧化的現象。
再看被刷了粉末水液的部分……
也是奇了。
之前沒光亮的時候,那部分是帶著點略粉色透明的光,使得外界能看見壁畫內容。
可現在,那部分竟然呈現黑色,裏面的壁畫內容變得烏突突的,什麽都看不見了。
“這……”
盛棠遲疑。
戴上手套,輕輕碰觸了一下壁畫,卻沒蹭下絲毫顏料的色彩來,就跟被一層膠水封黏了表面似的。
江執笑看著她,“你再看看周圍,還能看見其他東西嗎?”
盛棠環視一圈。
開心了,“都正常了啊。”
連剛才環繞在江執身邊的那形形條條的人影都沒了。
江執嗯了一聲,起了身,抻抻懶腰。
盛棠見他似有收工的架勢,也趕忙起身,“這就完事了?”
“也不算完事。”江執一手叉腰,彎腰扭了扭,做了個標準的體操姿勢,“這些粉末水液都要塗在壁畫上才行,當然,如果顧忌壁畫病害問題,得先做好修復,然後再進行封畫。”
“封畫?”盛棠遲疑,“就用這些粉末水液來封畫?”
“當然。”
盛棠心生疑惑,真行嗎?據她所知,一般來說封畫都會選用特殊材質,而且都要十分專業性的防氧化,像是墓室裏無法移動、又不適合移走的壁畫,選擇封畫最合適。
只用水液嗎?
“不過呢,這封畫太耗體力了,這種活適合姜晉他們來做。”江執懶洋洋的。
盛棠也覺得江執這種懶人,做了技術指導已經不錯了,之前在故宮的時候她也聽些老師說,江執這人太沒耐性了,基本不會說第二遍話。
好像,他只有在0號窟的時候才會親力親為。
“那……”盛棠遲疑,“如果壁畫修完再封畫的話,氧化問題怎麽處理?”
“所以這就是問題所在,水液能很好的保存壁畫,塗上之後也會解決氧化問題,如果等到修完字再塗根本來不及。”江執活絡完筋骨,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下了結論,“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保存現狀,直接封畫。”
盛棠蹲身下來,盯著器皿裏的粉末水液,裏面還是有淺淺的粉色在遊走,絲絲縷縷的,像是長了腳。江執此刻落得清閑,拖了把考古隊留下來的簡易椅,往上一坐,跟皇城根的大爺似的,修長的左腿疊上右腿,悠哉悠哉。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做顏料的原料對吧?”她懶得拖椅子坐,幹脆一屁股坐地上。
江執懶洋洋一點頭,沖著她一伸手,“你過來。”
盛棠起身上前,手一遞。江執握住她的手,順勢拉她坐腿上。
這姿勢……可真曖昧呢。
想了想,她幹脆腿一擡,直接跨坐他懷裏,雙臂圈住他脖子。
這般姿勢著實叫江執喉嚨幹了一下,小腹略緊。
“你倒是真不客氣啊。”他低笑,嗓音低低的。
“剛才那只山鬼——”她一扭頭使勁努了嘴,差點閃了脖子,江執見狀,伸手把她腦袋扳回來。
她就又結結實實坐回來了。
還往他很敏感的位置上湊了湊。
江執險些按捺不住……
不著痕跡地往後坐了坐。
盛棠抿唇忍笑,眼睛往下一瞄。下一刻下巴被江執捏住,順勢擡起她的臉。他也是好心,想著地上那麽涼……結果這死丫頭還真是越來越色。
她控訴——
“她坐你懷裏的時候,就是這姿勢!”
江執下巴微繃,好吧。
“說說你的想法。”他決定言歸正傳。
之前吧,總覺得她是個小姑娘,不經逗,事實證明之前幾次逗她也逗得如魚得水,他就逗上癮了。可現在他覺得這死丫頭越來越不好逗弄了,逗著逗著就能把自己折進去,她倒是落得全身而退。
他是真不敢保證自己……被逗急了會不會動真格的。
肯定!會!
盛棠聞言詫異,“現在討論我的想法?”她指了指門外,“姜老師還對你望眼欲穿呢。”
“不少人都對我望眼欲穿,我哪能照顧得來?”江執大言不慚的,“讓他們等著,也不差這一時三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