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有去東北玩的姑娘嗎

開旅館的入睡都晚。

像是老板娘他們一家。

處理客人的各類情況,還有帶著大半夜前來住宿的人看房的等等情況都有,就連他家的小孩子都養成了晚睡的習慣。

不過今晚孩子睡得早,許是幾張數學題卷子耗費了小朋友全部的心力,卷子一闔倒床就睡,連牙都懶得刷了。

江執找過來的時候,老板和老板娘正在攢局打麻將呢,牌桌上嘩啦啦的,老板正截胡了一局,笑得春風得意的,一擡頭看見江執那張冰冷的臉,瞬間就血凝了。

江執沒開門見山,只是跟他倆說,有事請教。

一個性子冷傲的人突然這麽說話,這叫老板兩口子摸不到他的套路了,跟著他往三樓走的時候,老板娘決定掙紮一下——

“那個……江教授,你可別多想啊,我們不是不關心妹子,這也是累得不行了玩兩把放松一下……”

她是擔心江執多想,畢竟人是在店裏出的事。

說不好聽的,如果江執到處張揚的話,那迎賓旅館之後的客流量都不敢保證了,他再一個不如意,上大眾點評上留個差評……

雖然是,迎賓旅館接待不了什麽大人物,但隨著生態旅遊的開發,他們這個地方也有旺季,他們也想多賺點錢不是?

江執一路都沒吱聲,也沒理會老板娘的殷勤。

只是,臉色十分不好看。

等進了屋,江執示意他倆進來。

兩口子一頭霧水,等房門一關,老板娘眼尖先瞧見了桌上的符咒,臉色一僵。老板還沒瞧見,也沒多想,就以為江執是擔心盛棠的情況,說,“這妹子害燒呢?是不是要送她去醫院啊?我——”

胳膊被老板娘給頂了一下。

勁大,竟差點把他頂個跟頭,老板嘖了一下嘴,扭頭沖著老板娘,“懟我幹啥玩意兒?”

老板娘難得沒回嘴,沖著桌子的方向給他遞了個眼神,他一轉頭,這才瞧見桌上的東西。

也立刻閉嘴了。

江執這麽一瞧,心裏就明鏡了。

往床邊一坐,冷笑,“行啊,生意做成你們這樣的也是高明。”

“哎媽呀江教授,你可千萬別誤會啊,妹子生病可不是我們咒的,這個符也不是個咒人生病的……”

老板娘趕忙解釋。

可一對上江執的目光,她這一身的底氣全都沒了。就覺得他的眼神挺冷,跟刀子似的嗖嗖刺過來,倒沒見他動怒,卻陰沉得令人脊梁骨發涼。

江執伸手,修長的手指抵在符咒紙上,敲了兩下,語氣淡淡,“說說吧。”

這架勢,淡漠間有強勢,堪比發號施令,叫人不得不低頭。

……誰叫理虧呢?

老板五大三粗不假,但這種事情他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說,思前想後的,“那個……江教授啊,你看啊,就這麽個破紙片子,也不用當回事兒吧……”

話沒說完。

因為瞧著江執這態度,也不像是不把它當回事。

老板娘平時就是個爽快人,遇上這事兒,既然都被發現了,她也不想藏著掖著,環視了屋子一圈,本想搬個椅子坐下來跟他好好談,但瞧見椅子在江執身邊,想了想幹脆就站在原地交代了——

“江教授,這個符咒吧真不是詛咒人的,你說我家正大光明開門做生意的,開的又不是黑店,用那玩意兒來害客人幹啥?這個符咒吧……它是上一個客人貼的,臨走的時候還跟我們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拿下來,鎮邪。”

江執聞言嗤笑,眉一挑,“鎮邪?”

又反問,“你們信?”

“我們是真信!”老板娘眼裏有不安,“因為、因為……”

江執的手臂撐著床頭櫃,沒催促,目光如炬得盯著老板娘。

老板娘硬著頭皮說,“就是之前你們吃飯的時候不是聽人講過那個盜墓賊嗎,他吧,之前就住妹子那間房,一天到晚邪邪叨叨的,老說看見了別人看不見的東西,然後有一天他就拿回來一張符……就是桌上那張,貼在墻上,還得講究方向的,說是那間房不幹凈,符紙得貼……一年才能住人。”

江執的眼神又涼了一層,嘴角微揚時也是挺不近人情的譏諷弧度,“一年才能住人?到一年了嗎?床挪過了吧?挺會精打細算。”

發現符咒的時候他也連帶著瞧見了另外的情況,床腳和床頭櫃都有移動過的痕跡,看來就是為了擋住符咒不被客人發現。

老板娘也聽出江執話裏的諷刺,態度也一直硬不起來,一個勁賠不是,“真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我們店小本兒薄,關了一個房間一年不開的話損失不少錢呢。之前我是想著,既然那個人走的時候像沒事兒人似的,那肯定就是沒事兒了啊,符咒貼在那不知不覺的,也不能影響下一個住客……”

說到這兒,她的目光落在盛棠身上,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