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三合一)(第2/9頁)
雖說也不是打了疫苗就能百分百防住流感,但能防百分之五十也好。
梁槐景喝了口湯,忽然說:“我送你去吧?”
蔣思淮一愣:“……啊?師兄你也沒打麽?”
她以為梁槐景也要去打疫苗,是順路邀請她同行的意思。
梁槐景卻搖搖頭:“我已經打過了。”
那意思就是他專程送她去?蔣思淮眼睛一眨:“……這不太好吧?太麻煩你了。”
梁槐景搖搖頭,找了個理由:“就當是……這頓飯的飯錢?”
蔣思淮聞言立刻笑起來,“師兄做好事還要費腦細胞找借口啊?”
“因為怕被幫助對象不願意接受,不得不迂回少許。”梁槐景也笑起來,嘴角翹起一個很淺的弧度。
蔣思淮看著他的臉孔,忽然間好奇,他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真正大笑過。
她見過他最愉快的笑,也就比這樣還要明顯一點點,就是眼尾也會上翹,不多,笑不露齒,笑容幾乎可以用像素點來計算。
也許是天生的?她在心裏好奇的想。
嘴上卻說起另一件事:“剛才來的客人,她先生生病了呢,天一冷,心腦血管疾病的病人就多了起來,去世的人也多了。”
她說:“我家長輩去世,昨天在殯儀館辦的追悼儀式,出來的時候還聽有大人說,殯儀館現在一天排得可滿了。”
“冬天的時候,人就是會難過些。”梁槐景應了一句,頓了頓,又說,“我母親也有位長輩這兩天去世了。”
蔣思淮好奇:“你媽媽的長輩,不就是你的長輩嗎?”
梁槐景握筷子的手一頓,沉默了幾秒才點點頭,解釋道:“我這麽說是
依譁
因為她跟我母親更親近,我很少會見到她,印象裏上一次見已經是好幾年前還沒畢業的時候。”
蔣思淮恍然大悟,從他的話語裏意識到,他是一個界限感很強的人,連和人的關系都要分得一清二楚。
“那我不一樣,我家這位長輩,我是叫外婆的,對我很好呢,她走了好可惜的。”
她說完嘆口氣,眉心微微的折起來。
梁槐景聽了就安慰她:“她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著你。”
好經典的安慰人的話,蔣思淮忍不住笑起來,點點頭嗯了聲。
倆人根本沒有想過,他們講的其實是同一個人,以至於後來蔣思淮知道真相時,覺得格外的不可思議。
吃完飯,蔣思淮要為下午出門提前做些準備,主要是店裏下午那一批面包,她提前補一點,到時候葉沛澤的壓力就小一點。
烘焙的香氣又在店裏飄蕩起來,梁槐景趁這個時間打開電腦處理了一些工作,比如網上問診平台接收到的患者咨詢,還有根據期刊編輯給的審稿意見修改論文。
等他忙得差不多,蔣思淮正好將剛出爐的面包端出來擺上貨架,路過他的時候,還順手遞給他一個剛烤出爐的紅豆餡餅,餡餅的表面還烙印她店標的那個梨花頭小姑娘圖案。
掰開以後是柔軟飽滿的紅豆餡,味道清甜,豆香濃郁,還有紅豆顆粒增加了些許咀嚼時的層次感。
“豆餡是你們自己熬的麽?”他問道。
蔣思淮點點頭:“是啊,你覺得味道怎麽樣?”
“不錯。”他點點頭,覺得有點不夠,又改口,“很好。”
蔣思淮嘿嘿一笑,遞給他一個什麽還沒注心的烤麻薯,調侃說:“好難得師兄你會誇我做的事呢。”
梁槐景一愣,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她實習時的事,下意識想解釋,可是她已經迅速把東西都放好,然後拿著盤子往後廚走了。
還提醒他:“馬上就可以出發了哦,衛生站應該上班了。”
梁槐景想說的話沒能說出口,一時有點坐如針氈。
那種感覺歸結起來,仍然只能用愧疚二字來形容。
但蔣思淮可以發誓,她剛才真的就是隨口那麽一說,沒有任何舊事重提的故意,也不是在陰陽怪氣什麽。
所以她沒放在心上,交代好店裏的事,就背上包,招呼梁槐景:“師兄,走嗎?”
問完又說:“要不還是我自己去吧,打完就回來了。”
“萬一過敏反應,要處理突發情況呢?”梁槐景反問道,將電腦合上,拜托唐秋燕幫他看一下。
蔣思淮聞言嘟囔:“你這是詛咒我……你這人心太壞了,紅豆餡餅都糊不住你的壞心眼……”
梁槐景聽見了,立刻扭頭看向她:“抱歉。”
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生氣,反正道歉就對了。
蔣思淮眨眨眼,抿住嘴唇,若無其事的推門出去了。
剛走出去,立刻又倒退回來,捂著腦袋一臉驚魂未定:“媽呀,外面風好大,我要戴帽子,不然肯定會被吹得像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