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頁)
她匆忙的從水中站起身,撈過木架上的衣裳迅速地披上,猶恐慢了一步就被人闖了進來:“已經好了,別進來。”
待到她趿拉著鞋子,濕潤著頭發出去時,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要進來的想法,而是在外面布著碗筷。
她真的將他想得太過分了。
沈映魚慚愧地覷他布菜的手。
蘇忱霽聞聲轉頭,見她頭發都還滴著水,臉也泡得雪白透明,神情欣慰又慚愧盯著他的看。
他放下碗筷,心下已了然她的想法,上前溫和地牽引她坐在椅上,然後取過掛在木架上的幹凈浴帕,一面擦拭著她的濕發,一面拿眼覷她捧碗還顫抖的手。
玉琢般秀氣白皙的手指已經被泡得微皺。
他覷一眼便收回視線,柔聲道:“映娘,一會兒吃完我給你上妝好不好?”
“嗯?”沈映魚轉過頭疑惑地看著他。
從不知他還會給女子上妝。
他眉眼具彎地對她莞爾,將額頭抵在她的肩上,斯文得如矜持的波斯狸:“本是想給映娘洗手做羹湯的,但我實在離不開映娘,便讓旁人去了,上妝之事我早已惦記多時,映娘滿足我好不好?”
聽他這般說,沈映魚想起了在北齊的大婚習俗。
新娘嫁進第一日,需清晨給新郎煮熱粥,而新郎則要在新房為新娘描眉,以示恩愛兩不疑,最後再攜手前去給長輩敬茶。
他這是將昨夜當做大婚,還將新娘、新郎都當了?
沈映魚被自己的想法驚得手一抖,險些將碗中的粥打灑,咽下清粥匆忙搖頭:“不用了罷,我一會兒就……”
‘離開’兩字還沒有出口,她唇邊就抵上一根骨節分明的食指。
“噓,別說,我會忍不住將你藏起來的。”他真的聽不得一點。
沈映魚聽見他懨懨的腔調,還有桎梏在腰間的手臂,似怕她起身就跑而緊緊地勒著她。
她垂著眼睫不說話,舀粥掩蓋對他這樣偏執行為的不安,已沒有心思再吃下去。
用完膳時已經臨近晌午,沈映魚的頭發也已幹了。
桌上的飯菜被撤下去後,蘇忱霽便似迫不及待地牽著她的手,讓她坐在梳妝台前。
他傾腰倚在一旁,左手虛擡起她的下顎,右執著黛,神情認真地描畫。
沈映魚透過眼前的鏡子,窺他手法從最初的生疏,變得熟練如作畫般行雲流水,化出了遠山眉,眼尾勾勒得上揚出媚態,雙頰掃上淺薄的胭脂。
頃刻間,他將清麗端莊的臉描繪得柔情綽態,顧盼生輝。
她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還能有這般媚於語言的模樣。
“我的映娘真美。”他神情癡纏地端詳起她的臉,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沾著口脂的食指輕佻地按在豐腴的唇上。
研磨、打轉,勾挑。
這是近乎褻玩的行為。
沈映魚身子敏感地抖動,上妝的眼睫輕顫,被洇濕後顯得又媚又可憐。
她想提醒口脂已經抹好了,但一張口那染著朱紅的食指便探了進去。
他眯起微紅的眸,摸著她小巧的虎牙,冷靜的語氣帶著隱藏不住的亢奮:“甜嗎?石榴味兒的。”
的確是石榴味兒的,沈映魚舌尖上沾滿他指上的朱紅胭脂,嗚咽著抵他不斷探進來的手指。
他的手指入得太深了。
抽動著偶爾會觸碰到嗓眼,也會剮蹭到柔軟的唇壁軟肉,她的口壁受到攪動的擠壓,瘋狂分泌的香涎,含不住地順著嘴角蔓延。
突然他低迷地喘出聲,叩住她無力的後頸,修長的食指從她檀口中抽離,牽出透明的霪靡銀絲。
他掀開早已洇紅的眼,癡纏地巡睃她水眸失焦地微啟檀口,如貓兒般吐著被攪得猩紅的粉舌,腔調喑啞地道:“以後每日我都給映娘上妝好嗎?我做了很多胭脂,都想要給映娘用。”
沈映魚還沒有從剛才的刺激中回過神,隱約察覺被他從座椅上抱起,然後反身放在妝台上。
待到她回神時,少年已經捧著她的手,高大的身軀以虔誠的姿態將臉埋在她的雙掌中,甕聲地道:“映娘也給我上妝好不好?”
他一個男子上什麽妝?
沈映魚試著將手抽回來,但被他握得緊緊的。
“映娘…我也要…”他擡起醉玉頹山的玉面,祈求地看著她。
周圍的空氣因他泛潮的表情,而變得濕漉漉的。
她像是在雨季無意躲進了陌生的洞,驚醒沉睡的裏面的巨蟒,睜著貪婪又饑餓的點漆黑眸,打量著該將她一口吞下飽腹,還是細嚼慢咽地品嘗。
她的心狂在跳,講出的話也沒有那般的利索,磕磕絆絆地道:“忱哥兒你快放開,男子上什麽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