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人質

老古立刻招呼一嗓子:“快告訴她,什麽是真靈。”

這話是對我說的,我知道這是老古爭取來的活命機會,也不敢怠慢,給背論文似的,將真靈的解釋和牢籠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

夏老太太聽完,半晌沒吭聲,只盯著自己手中的剪刀,也不知在想什麽。

昏黃的燈光下,那把不知道剪過多少喉嚨多的黑鐵剪刀,顯得格外詭異恐怖。

老謝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到老屋了,只是不知道他那邊情況如何。

既然剛才的一切,是夏老太調走他的計謀,那麽夏老太肯定有其它埋伏在等著老謝。

但願謝驚蟄那小子能識破她的陷阱,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一陣沉默後,夏老太收起剪刀,老古終於不再是即將被放血的姿勢,而是躺回了地上。

他忙趁熱打鐵:“你們四人來這兒,只是為了賺錢。命肯定比錢重要,只要放過我們,我們絕對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而且小紅的事,只要你想,我們使出吃奶的勁兒給你辦。”

老古也算是能屈能伸的典範了,平時一副老大爺脾氣,從來不肯做小伏低,現在局勢不對,他口風變得比誰都快。

夏老太太別看沒讀過多少書,看人卻是一絕,她估計是動了心思,卻又有所顧慮,目光在我和萌妹身上一轉,不知是想了什麽,就聽她道:“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但我得留個人質。”

人質?

我頓感不妙。

果不其然,夏老太太轉身回了屋,應該是有什麽事要辦。

我們三個躺在地上,我艱難的試圖往老古那邊挪,一時間蠕動到了桌子底下。

一邊蠕動,我一邊道:“她說人質,該不會是我吧?我瞧著老太太看我的眼神不對勁,你說那麽慈祥一老太太,怎麽靈魂這麽叛逆呢,我去……”

老古嘆了口氣:“怪我大意了,什麽風浪沒見過,今天居然載在一個鄉下小老太太手上,呵,有意思……”

說話間,夏老太太從裏屋出來了,手裏似乎竄了個東西。

她目光在我和萌妹間又來回打量過後,直接就在桌邊蹲下了,然後一只手掐著我的下巴,強迫我張開了嘴。

我這會兒沒什麽力氣,夏老太幾乎沒怎麽使力,我就被她給制住了。

緊接著,她另一只手就朝我嘴邊過來。

我知道她肯定是要喂我吃什麽東西,下意識的我以為是毒藥,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然後,當一個冰涼的東西入口後,我別提多惡心了,還不如吃毒藥呢。

那明顯是個活物,不出意外,應該是一條蟲子,冰冷,而且身上又黏液,滑膩膩的,一入口,就在我舌頭上蠕動爬行。

瞬間,我的口間、鼻腔,就充斥滿一種腐爛的惡臭。

這種惡臭,特別酷似當初女鬼二九,伸舌頭強吻我時候的臭味兒。

我瞬間反胃想吐,但沒等開吐,一種強烈的痛感,就將反胃感給壓下去了。

那滑膩膩的蟲子,突然就像一把刀似的,所過之處,都有一種被利刃割破的痛感。

或許是舌頭的痛感不明顯,還能忍,但那玩意兒順著我的喉嚨一路往下,在朝我胃裏爬。

我瞪大眼,拼命掙紮,頂動舌頭,試圖將它弄出去。

並沒有什麽鳥用。

利刃般的痛感一路到咽喉,食道、喉嚨,仿佛被一刀劃穿了一樣,痛的人直翻白眼。

最後,我能感覺到那蟲子爬到我胃裏去了,然後就開始胃疼。

我偶爾吃壞了東西也胃疼過,嚴重時能通的人渾身冒汗。

但現在的感覺,比平時胃疼嚴重多了,我一句話也說不出。

夏老太太這才放開我,在老古的追問中,緩緩道:“就拿他當人質吧。這也是我從書中學來的邪術,用我的血肉養成,只有我,可以救他。”

老古嘆氣:“您高明。”

夏老太太冷冷道:“你要怎麽救小紅。”

我現在疼的眼前一片迷糊,隱約看到老古似乎朝我這邊看了一眼,便聽他問:“他不會疼死吧?”

“不會。等會兒就好了。”

老古沉默片刻,語氣一變,正色起來:“需要我親自去老屋處施法,看能不能提出真靈來。事先還要準備一個活物,可以是母兔子,可以是小母牛,總之得是有脊椎、四個腳,年歲不大的雌獸。因為,一但提到它的真元,就需要立刻施法,讓它的真元有所寄托。”

夏老太太道:“寄身的小雌獸身上。”

老古道:“對。這樣,一能保證它真靈不散;二能讓它有個容身之地。到時候你好好養著它,運氣好,說不定它的靈性就重開了。”

“靈性重開有什麽用?”

老古道:“可以重新成為精怪,繼續修行,如果是個善行的精怪,或許能活百年、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