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紙短情長(第3/4頁)
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今天是周四。朱婧儀催黎爾,“你喝完粥快去上班。剩下的事交給我。”
“我已經辭職了。我想換個工作。”黎爾說。
“為什麽?”朱婧儀不贊同。
她知道黎爾喜歡這份酒店前廳經理的工作,對黎爾來說很治愈,忙起來能讓黎爾忘記朱婧儀跟黎正勤的事。
“你不會辭職了,還想離婚吧?”朱婧儀問黎爾。
黎爾一時沒作回應,低頭喝碗裏的粥。
朱婧儀狠狠瞪她,以為她這是默認了,語氣勢利的告訴她:“你知道當溫知宴那種男人的老婆,一輩子要享受多少榮華富貴嗎,就因為他媽酸了你幾句,你就說要離婚?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你多少年了,有多喜歡你?你要是真敢跟他離婚,黎爾,你就等著他發瘋的收拾你吧。”
“你怎麽知道他喜歡我很久了?”黎爾好了大奇的問。
她好像從來沒跟朱婧儀提過她跟溫知宴的事。
上次他們去蘇城,朱婧儀甚至連溫知宴的面都沒有見到。
朱婧儀嚼著一棵炒菜青,輕松的聳肩,說:“我其實一直都知道。比你們任何人都知道得早。上次你們來蘇城,韓啟銳說你們結婚了,我不信。後來聽你爸說了,我才信,其實在那次之前,我以前就見過他。”
“什麽時候?”黎爾問。
“在你高三要出國的時候,你外公勉強又給了我家五萬,朱誠意當時在澳城欠了七八十萬的賭債,那五萬根本不夠,他帶頭要我們朱家的人再上璃城來鬧。溫知宴專門飛來蘇城,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裏面有一百萬。”
朱婧儀終於願意坦白,那年,不是因為他們拿了黎家最後能找來的寒酸的五萬,就選擇了放過他們。
是因為,有人暗地裏闊綽的給了朱婧儀一百萬。
整個過程裏,朱婧儀一直在可憐黎爾,黎爾其實是整件事裏最受傷的人。她上學的環境全部被破壞了。
青春期的孩子內心最過脆弱。朱婧儀把那一百萬給了她哥朱誠意,讓他再也不要去璃城撒潑,找黎爾一家三口的麻煩。
去年冬天,溫知宴跟著黎爾去蘇城,不是第一次他為朱婧儀掏錢。
“朱婧儀,你認真的?”從來不知道這些事的黎爾問。
“當然是認真的。要我把那張銀行卡給你看嗎。密碼是你的生日,他在十八歲時連銀行卡都設你的生日數字。”
“……”黎爾呆怔,覺得自己已經沒救了,就要這麽無法自拔的越來越喜歡溫知宴一生一世了。
沒一會兒,朱婧儀起身,收拾吃完的碗筷,告訴黎爾:“昨天只是一個小事,你不要太敏感的多想。等溫知宴回來,他肯定會向著你,幫你解決好一切。你們結婚了,是夫妻,黎爾你不要耍小性子,馬上都要當媽的人了。”
不知為何,能在這樣的一大早把行李箱放在門口,開都不開它,就趕去廚房洗手為黎爾做早餐的朱婧儀,讓黎爾選擇在這個清晨暫時不恨她了。
“朱婧儀,你結過婚嗎?”黎爾煞有介事的質問朱婧儀,“你懂什麽?我跟溫知宴結婚,本來早就做好了高攀不了他的心理準備。”她覺得還輪不到朱婧儀來教她什麽是婚姻。
朱婧儀被狠狠的背刺了。
她怎麽可能結婚,她是一個小三,她做了破懷別人家庭的事,再加上她那個吃喝嫖賭的哥哥,這輩子誰會願意跟她好好過日子。
其實黎正勤跟倪涓雅在她出現之前,就已經貌合神離了。
黎正勤這樣的男人,就跟張愛玲小說裏寫的振保一樣,自私又狹隘,自己沒點兒本事,還要想玩蚊子血。
那個晚上,朱婧儀喝醉了,她不知道對方是有家室的黎正勤。
她的人生就那麽被毀了。
朱家只能在她身上榨取剩余價值,天天架著她去找黎正勤一家人要債。
在這些紛紛擾擾的歲月裏,沒人對她是真心的,包括黎正勤,她的親生父母,還有她哥,他們都是虛情假意的窩囊廢。
唯有黎爾一直在真心的管他們母子的死活。
“我是沒結過婚,但是我確定溫知宴跟你結婚,不是開玩笑,是他真的喜歡你,全世界這麽多女人,他非你不可。”朱婧儀用坦然的口氣告訴黎爾,“你要不聽我的,你就試試。看溫知宴這次能把你收拾成什麽樣。”
“朱婧儀,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黎爾不聽朱婧儀勸。
想進屋子收拾行李,她辭職了,打算離開璃城幾天。
可是掛在脖子上的小巧翠玉鎖卻沉甸甸的吊墜著她的細頸,那是溫知宴十八歲替她選的告白禮物,還拿到璃城的般若寺去虔誠的開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