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許如生這幾天依然還沒有出門, 好不容易溫書瑜給她打電話了,而且是聊這麽重要的事。
她對著電話喋喋不休地幫忙分析,甚至搬出自己以前談戀愛時各種經驗。
說著說著, 電話對面就安靜下來了。
許如生緩口氣喝水的功夫,就聽到了電話裏傳來溫書瑜壓抑的哭聲, 嗚嗚咽咽的,特別悲慘, 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許如生幫她分析婚姻感情的理智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 從小到大, 她好像還沒聽溫書瑜哭過。
溫書瑜在哭, 聲音也斷斷續續的:“生生你說的好有道理, 但是、但是如果我不想離婚要怎麽辦…”
許如生“蹭”地站起來, 差點把杯子也砸了,大聲道:“我說的沒道理, 我瞎說的, 你別哭啊書書, 你就當我剛才都是放屁。”
溫書瑜又不講話了, 傷心得一直在聳鼻子。
許如生更生氣了, 事已至此,不論發生什麽,就算是姐妹給老公戴了綠帽子, 也會堅定不移地站到姐妹那邊,更何況溫書瑜都沒做什麽過分的事。
她怒氣沖沖罵道:“就這麽點小事,有必要離婚嗎。狗日的陸知讓,心眼比針孔還小, 他還是個男人嗎!果然,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都是薄情寡義的二愣子!#?*+@&#…%&”
一通輸出完,電話那邊抽抽搭搭地說:“生生…我先不跟你說了,我、我想自己冷靜一下。”
溫書瑜這邊掛斷電話,眼睛已經紅彤彤的,臉頰上也掛滿淚痕,看起來可憐極了。
三只毛孩子都在她周圍,大只的特特仰著毛茸茸的腦袋看她,別別和柿子一左一右趴在她旁邊。
好不容易止住眼淚,溫書瑜腦袋暈乎乎的,垂眼看向這三只。
如果他們離婚,這三只小動物是不是也要跟她分開了。可柿子雖然是她撿來的,最初也是陸知讓幫她養著。
那是不是也要分給陸知讓……
溫書瑜抱著特特的脖子緩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她站起身,在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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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公寓裏漫無目的地遊蕩。
剛才發現離婚協議書的抽屜還開著,除了裝貓牌狗牌的盒子和這一摞紙,還有一個小相框。
裏面是他們當初在植物館拍的那張照片,她和陸知讓額頭上各貼著一朵小紅花,看起來傻乎乎的,但其實又有點可愛。
書房裏巨大的書桌上全擺滿了她的東西,各種書籍資料和兩個大屏的顯示器。
陸知讓加班只需要一個筆記本電腦,每次和她一起在書房時,都會先整理出一片地方,委屈地只用那片小角落。
書桌邊上的日程表,前幾頁還有他自己寫上去的[22:00-22:30 跟陸知讓打視頻電話],但是,那幾天也沒有真的打滿半小時。這大概是日程表上唯一她沒有遵照執行的一條了。
還有用作休息區的小沙發,陸知讓在這裏扮演他們學校的大學生,聽她練習講課。
但那些課程理論性強,他也沒什麽興趣,經常聽得很困了,掩面偷偷打哈欠,打完哈欠再擡起頭,眼睛濕漉漉地望向她。
臥室是他們相處時間最長的房間。
還記得前不久他們在這張床上討價還價,關於欠缺的夫妻生活次數是否需要補足的問題。
陸知讓為此據理力爭,後來把她欺負得很慘,下床時她一點力氣都沒有,迫於無奈讓他抱去浴室洗澡。
雖然只結婚兩個月,在此之前他們一點也不熟。
但溫書瑜一閉上眼睛,這些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畫面就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海裏播放,連他的每個表情都很清晰。
溫書瑜頹然地坐在床邊,捏著手機,淚眼婆娑地戳了下屏幕。
陸知讓還是沒有回她的消息。
獨自悲傷了好一會兒後,溫書瑜想起之前跟他開過手機的共享定位。
她想立刻去找他。
溫書瑜把定位的軟件打開,上面顯示陸知讓的手機位置現在在開發區的一家寵物醫院分院。
她完全沒有猶豫,迅速換了身衣服往外走。
張阿姨也剛剛把戰場一樣的廚房清理幹凈,拿著抹布出來,揚聲問:“陸太太,那我現在準備您和先生的晚飯嗎?”
聽到“陸太太”這個稱呼,溫書瑜心裏又是一陣刺痛,忍著哭腔,很沉重地應了句:“不用了。”
張阿姨還要再說什麽,剛張了張口,就看見溫書瑜急匆匆換鞋出門。
大門“砰”地一下被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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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陸知讓正在寵物醫院的大廳,門外也圍了一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上次來過醫院的煤炭家屬帶著更多人,浩浩湯湯站在大廳,靠近門的幾個人還拉了白底黑字的橫幅,上面寫著:[黑心醫院,賠錢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