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好想你呀(謝竟存)(第2/3頁)

她那時對周憐說:她已經有自己的石頭了。

這顆“石頭”,就是謝竟存。

哪怕穿梭過很多的世界,見過很多的男人,每次再和謝竟存有接觸的時候,她也總會覺得,只有謝竟存是那個人,是那種幹凈的、小心翼翼的、如同雨水和雪花一樣純凈又清澈的人。又像是冬天裏幹幹的讓人安心的木柴。

她碰見過那麽多的男人。

陳穿會對她說臟話,在不愛她的時候不在乎她的感受。

韓昌柏會因為嫉妒而對她故作冷漠等她委屈求和。

陳雍年的從容只不過是一層虛偽的表皮。

周憐美麗而強大,有種模糊性別的空冷,然而為了研究,周憐會選擇設計和他分手。

虞漁知道,他們最後都愛上了她,無法自拔,就連周憐也無法在北極待下去,然而他們多少是自私的,他們不是在純粹地愛她,而只是希望得到她的愛,比起愛她,他們希望她也給予他們同樣的回報,否則就會像商人一樣流露出一些自私的秉性,自大、傲慢、高高在上,盡管最後他們在她面前搖尾乞憐,試圖讓她再看他們一眼,然而沒有用。

他們不能習慣她的冷漠,她的漫不經心。

因為他們從小便被高高捧起,在她這裏受到的挫折,會給他們某種深沉的打擊。

而謝竟存不是這樣的。

謝竟存在對她動心的那一刻起,無論她是何種模樣,何種態度,他一直都站在原地,他的愛,如同只有冬天才會落下的雪花,但每年都會回來,每年都一樣純白。在她不需要的時候,他就融化,在她需要的時候,他就變成這場美麗的初雪。

虞漁沒再說話,他們聽著彼此的呼吸聲,甚至也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我到了,我看見你了。”一輛黑色的車在虞漁面前停下。

謝竟存從後座下車,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下車的冷空氣使得他冷白的面頰和指骨都泛起了紅,看到虞漁的瞬間,他撐開了一把黑色的傘。

哪怕虞漁帶著口罩,謝竟存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虞漁。

他大步走到她的身邊,順手幫她拿起她的行李,然後將傘十分自然地舉過她的頭頂,幫她遮擋住斜斜飄飛到她身上的雪花。

一股木質的淡淡的艾草的香氣混合著肥皂清爽的味道從他身上傳來,那不是什麽香水,只是謝竟存的味道。虞漁一聞,不知道為什麽,胸腔一陣酸脹。好久好久了,去年他們好像也這麽看過雪。

“阿存……你來啦。”

虞漁在謝竟存幫她整理肩膀上的雪花的時候,忽然毫無預兆地攬住了謝竟存的腰。

沒有特別使勁,只是輕輕環住了。

她帶著口罩,臉頰抵著謝竟存的胸膛。

謝竟存雖然叮囑虞漁多穿一些,然而他出門卻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外面罩著一件羽絨服,羽絨服很輕,她靠在謝竟存的胸膛上,幾乎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

很有力地跳動著,速度在不斷變快。

謝竟存沉默著,任由她抱著,身體有些僵硬,等他的呼吸變得小心,虞漁才笑著從他的懷裏起身站直。

謝竟存保持這撐傘的動作,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垂眸看她,虞漁看到他微微突出的喉結,和他發紅的耳朵。

“好想你,在等你來的時候,就想著要抱一下你。”

虞漁說話間,摘下了口罩。

她的確如同電話裏說的一樣,她穿得毛茸茸的,狐狸白的容貌圈住她纖細的脖子,稱得她的臉白裏透紅。

鼻尖微微泛紅,兩頰和眼瞼下的小塊月牙形區域也微微泛紅,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在這由傘分割出來的狹小的空間裏,顯得漂亮極了,好像泛著一圈淡淡的光暈,她就這麽看著謝竟存笑,謝竟存握著傘把的手微微發緊,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望著她,只覺得心好像被什麽填滿了。

“我也……”他說到一半,好像生銹卡了殼。

“我。”他說兩個字,便又停住了。

這天的雪仿佛凍住了他,讓他有點遲鈍。

可是他臉上的紅卻越來越明顯。

片刻後,他被虞漁那雙眼睛盯得有些狼狽,他垂下眸子,從口袋裏摸出什麽東西來。

虞漁擡眼看過去,聲音有些驚訝。

“手套?”

謝竟存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嗯,我在路上買的,我怕你冷。”

“那你幫我帶上啊。”

手套是毛茸茸的款式,很可愛。

虞漁將一只手伸到謝竟存面前,謝竟存有些笨拙但動作輕柔地給她套上了,甚至還仔細地將虞漁的毛衣塞進了手套的松緊口裏面。

他解釋:“這樣就不會有風和雪灌進去。”

虞漁又將另一只手伸出來。

謝竟存給她套手套的時候,虞漁卻忽然將手鉆進了謝竟存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