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三道體,滿載而歸

大麋千足的現身,頓時引來諸多大母的關注。

甚至連道士雕刻紋路都受到影響,不由用迷惘的眼神,看向半空那道畸形可怖的身影。

“無礙,萬事維持現狀。”

大麋千足為防止幹擾升仙大會,說完後便瞬間消失在原地,隨即出現在內門的閉關室裏。

閉關室的墻壁懸掛有陳天罡的畫像,畫中的老者道骨仙風,有青煙自香爐裏緩緩飄蕩。

大馬蜂落在木桌上,李墨的余光瞥了眼陳天罡畫像,只感覺畫中的人物無比真實,似乎隨時要從中緩步來到現世。

大麋千足解釋道:“陳天罡,母爐可能與陳天罡息息相關。”

明顯元嬰大能也無法確定母爐是何形成,完全根據升仙大會判斷出,與陳天罡有所聯系。

大麋千足在旁坐定,絲毫不在意自己畸形臃腫的身軀,取出青山酒鋪的屍酒暢飲起來。

一壇飲盡,他的表情似醉非醉,略顯感嘆的說道:“青天你這大夢酒有點意思,竟然能讓我都微感醉意,實屬罕見……”

“大麋前輩要是喜歡,晚輩自當奉上。”

“不可貪杯。”

大麋千足話鋒一轉,語氣低沉的發問道:“青天在十一區沒有成為大母吧?”

“晚輩不曾想過什麽大母,遠沒有大麋前輩的膽氣。”

李墨恭敬的說道,即便能保持住理智,但成為大母依舊弊端極大,其修為難以寸進了。

“哈哈。”

大麋千足大笑幾聲,言語復雜的說道:“我可以透露幾分隱秘,器修在結丹成嬰後,投胎轉世是能保留部分前世記憶的。”

“回爐重造嗎?”

大麋千足愣神幾息,然後笑著說道:“確實是回爐重造。”

李墨想起在十區廢墟的所見所聞。

三千年前的亂葬焚爐滿門似乎都死在禍端裏,其中有部分屍骸明顯重新活了過來。

母爐應該在器修身死後,會孕育出相同的器胚。

相當於轉世投胎,能帶有部分記憶,並且生前境界越高,恐怕記憶的完整度就越高。

“我哪怕成為大母,照樣還有機會回爐重造的,哈哈。”

大麋千足嘴上說的輕易,但李墨卻知道事情不簡單。

李墨在廢墟見過三千年前亂葬焚爐的山門,共有五位元嬰大能的屍骸,他們轉世後都通過重修回到元嬰期,再次建立道統。

但亂葬焚爐的五元嬰,只有穹山和舊土真君時常露面。

其余三位元嬰大能,卻一直以閉關為由不見蹤跡。

很可能,保留記憶的回爐重造,大概率會因為死病等緣故,導致自身的根基出現損傷。

否則子器派也不用通過蓬萊老道,研究所謂的“奪舍”。

他們想借奪舍擺脫母爐,結果自然是以失敗告終,永遠被困在母爐的體內,生生世世。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

母爐便是相當於子器派的天道,掌握著生死輪回。

大麋千足確實有退路,但成為大母連自己的性命都難自控,身魂徹底化作母爐的一部分。

想要脫身,付出的代價恐怕非常大。

“我從未見過先天五道體的資質,青天你必然是第一世,將來有機會晉升分神期的。”

大麋千足眼裏有點遺憾,又夾雜幾分欣慰:“好好把握。”

“晚輩定然能達到分神。”

李墨算是知道千年禍端明明不會傷及子器派的根基,眾元嬰大能也要鋌而走險了。

因為子器派是一個潛力已經被耗盡的仙宗。

元嬰大能每隔千年回爐重造一次,別說是分神期,他們或許連元嬰圓滿都未曾接觸過。

從母爐誕生後,子器派的實力恐怕一直在原地踏步。

心獸地界的散修為築基,都甘願接修行多肢類功法,更別說元嬰大能,哪裏甘心永墜深淵。

“青天你可知道,大母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回大麋前輩,不知。”

“子器派每隔千年都會經歷一次大難,海量的器修莫名暴斃而亡,甚至滿門皆是屍體。”

“有三分之一的器修會無差別的身死道消。”

李墨明白大麋千足的意思,無差別指的是所有器修,即便生前達到元嬰期修為,一旦遭遇千年災禍,也是同樣的下場。

只不過結丹成嬰後,回爐重造能選擇保留自己的記憶。

“大概是兩千年前,有位低階器修利用九幽仙氣的同化,讓自身成為母爐的一部分。”

“當時我們以為能找到應對災禍的辦法,畢竟大母不懼死病侵蝕,還可以通過母爐死而復生。”

大麋千足連連搖頭,“但大母很容易被母爐影響,並且在一次次復活後,會讓自身更接近母爐,最終融入巖石血肉中。”

大母的誕生在當時,肯定有元嬰大能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