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另一個我?
轟……
一棵接近百米的巨樹法器從港口上空掠過,最後停留在距離港口頂層兩百米的位置。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七區的道統太平青木,偏向金木屬的功法在子器派獨樹一帆。
如此大的陣仗,必然是太平青木的元嬰大能前來。
太平青木僅僅是拉開序幕。
六區道統百裏浮山,駕馭著類似肉塊的法器;九區道統白骨千足,其法器形似頭骨;五區道統大腐水,幹脆由百米高泥塑般的元嬰大能托著弟子前來。
子器派不過百數道統,到場的道統至少三十有余。
元嬰期散發的恐怖威勢,哪怕僅僅釋放絲毫,就足以摧毀掉散修賴以生存的港口。
“青天道人!”
有器修忍不住發出驚呼,他們見到一口巨型棺材緩緩飄來,蓋板上站有十幾道身影。
其中必定有傳聞中的青天道人。
按照以往的鬥蛩來看,道統間難免有新仇舊恨,道統弟子親自下場的情況屢見不鮮。
器修很是期待,如果能看到青天道人出手就有趣了。
實在是五道體的名聲太大,他們都想見識見識,青天道人有無傳聞中那般天賦異稟。
港口聚集的器修越來越多,以往的鬥蛩遠遠沒有如此規模。
子器派道統間的針鋒相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以購置肉肢法器,為將來的金鼎門做準備。
器修在關注亂葬焚爐之余,不免留意四海煉器鋪。
沒人明白為何亂葬焚爐會參與鬥蛩,要知道,還是元嬰大能親自提點的四海煉器鋪。
四海煉器鋪的掌櫃到底有什麽特殊之處?
他們這時才發現,四海煉器鋪的坐鎮器修從頭到尾就沒有露過面,身份一直是個謎團。
店鋪有特定的法陣籠罩,外人搞不清楚裏面的動靜。
時間一長,窺視著四海煉器鋪的目光有所收斂,只剩幾位酒癮上腦的修士,依舊會在門前不斷徘徊。
在臨近鬥蛩的三天,煉器鋪周圍百米都被港口的法陣隔絕,以免他人誤入。
底層的市場幾乎停滯,哪怕再怎麽急著出售靈材的散修,也選擇在鬥蛩期間靜觀其變。
拍賣會是最大的變數,會影響到靈材價格的漲幅。
如果某件冷門的肉肢法器在拍賣會裏脫穎而出,相應的靈材自然價格暴漲。
港口底層的散修投機者比比皆是。
每回鬥蛩後,總有部分散修倚仗著豪賭一夜暴富,港口就是個充滿機遇的寶地。
“恩,開始吧。”
不知是哪位元嬰大能開口,聲音在坑洞裏回蕩著。
隕石帶震動起來,接著港口的結構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散修喘息不約而同的粗重起來。
貪婪的欲望交織著。
港口開始無端塌陷,不過看散修毫不驚訝的模樣,就知道每回鬥蛩都是如此大規模。
隕石帶從島嶼化作盆地,內圈就是港口底層的建築。
其余建築則按照特定的排列規律,不斷向上堆疊,最頂端就是參與鬥蛩的幾十間煉器鋪。
中心地帶由無數碎石形成,仿佛隨時就會崩塌。
在散修的口中,他們把盆地的中心地帶稱為“鬥盆”,顯然是蛩人相互間廝殺的場所。
同時鬥盆也有一個寓意,是指用作鬥蛐蛐的容器。
地動山搖依舊。
因為動靜過大,部分建築的墻體已經開裂。
露出的內在呈現白骨材質,夾雜著一根根蠕動的血經,眾修士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無形中,似乎有某種力量作用於港口。
散修變得異常狂熱,街道小巷的工業廢氣逐漸升騰,燭燈閃爍著五光十色的霓虹狀。
他們就像是坐在賭桌前的賭徒,為翻身甘願搏命。
煉器鋪裏走出一位位蛩人,普遍修為在弱冠中期,畢竟弱冠後期都會選擇沖擊結丹,不可能冒著大風險來參與鬥蛩。
蛩人都沒有顯露肉肢法器,主要是怕被對手察覺虛實,所以各自不是缺手就是缺腳。
四海煉器鋪在沉寂許久後,大門緩緩打開。
青丘道人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前,她是唯一四肢健全的蛩人,不過手腳都被寬松的長袍包裹。
弱冠前期的修為,剛露面就被其余煉器鋪所輕視。
但四海煉器鋪能拿出肉肢法器已經很讓人意外了,看樣子亂葬焚爐確實有參與鬥蛩的打算。
煉器鋪的坐鎮器修紛紛觀望青丘道人。
只感覺青丘道人渾身外露的氣息並不突出,四肢應該都是肉肢法器,有一股莫名的……
獸性?
亂葬焚爐上一次參與鬥蛩,還要追溯到五百年前。
當時亂葬焚爐的肉肢法器雖然粗制濫造,但有著明顯的屍道痕跡,如今怎麽會是獸類肉肢?
“咦……”